远方有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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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 5:30

一觉醒来,忽闻窗外有鸟叫声,惊喜不已。

记得小时候,家里后院有颗很大的老榆树,一到夏季,铜钱大的榆树籽儿纷纷扬扬的落下来,铺了满地,盖在地上郁郁葱葱的青草和没来得及长出植物的焦黑色的土地上,莫名的消了几分暑气。

那些榆树籽儿,在夏天傍晚老树下,在蒲扇摇摇晃晃荡出来的微风里,在外婆的故事里,那可是极好的,饥荒年代里,多少人,捡着籽儿,便也捡着了命。

房子里面有一扇朝西的窗户,窗框是老旧的推拉式,因为经年日久,边边角角已生出斑斑锈迹。窗帘是天蓝色的小碎花,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隔光的,是那种呆在屋子里,能看着熹微的晨光透过窗帘洒出一片雾蒙蒙的,静谧的,独属于清晨的氛围。

每每天光亮起来,甚至启明星还挂在西北偏北的树梢上时,窗外榆树上的小鸟就热闹了起来,从来不知道第一声何时起,在听到的时候,就是满耳满世界的啾啾啾,间或有布谷鸟的布谷布谷,一直持续到晨光从熹微变成透白,方会在耳边歇了下去。也可能是,我总算起来跑出去撒野的缘故吧。很神奇的是,那样的炎炎夏季,一过中午,知了就在不知名的地方叫的此起彼伏,能凭白添出几分燥热,可是,如今再回首,那些记忆里的清晨,应该是因为暑气还没蒸腾出来,鸟儿的叫声非但不会让人烦躁,还总是伴着一种凉意,贴在皮肤上,背脊熨帖,心下安然。

我想,要是有什么是那么遥远的小时候一些美到每逢想起,笑意就会染上眉梢的事,种了一颗老榆树,一颗歪脖子枣树的后院肯定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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