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时间下午2.30左右,江南水乡,梅雨季依然还不慌不忙地徘徊着。
看见行人撑着伞,也就随手带上晴雨伞,很是合适,蒙蒙的小雨,又有微微的热光,遮雨有挡热。也可以不带伞,细雨飘在脸上,凉凉的,云层背后折射出的太阳的光,热热,走几步,有点汗出来了。
一路上想,为什么生而为人,活着的意义在哪儿?
马路边上一溜烟的店铺空荡荡,没有吃过午饭,想找一家美味尝尝,可问问胃,好像一点没有需要。于是张望了一下,拉面店老板娘在门口斥责顽皮的幼儿,里面空无一人,姜仔鸡,麻辣烫,鱼你一起,烧鸭面,石锅拌饭,粥铺,黄焖鸡米饭等等,每一家都似乎催头丧气的。
转弯,全是房产中介,新楼盘广告,二手房推荐,铺天盖地的是最近的主旋律。曾经有事没事看看,自从老校区变成开放商底盘,估计价格惊人后,坚决没了换房的念头,就再也不关心房价的高低,更不注意中介了。
有一家制衣店,要不要给自己定制一条桑蚕丝的连衣裙,在夏日的热里清凉优雅一下。老板连头都没抬,似乎听见我的脚步声就知道不是真的客源。果然,转眼一想,还穿给谁看,总不至于每天对着厨房,地板,基本窝里蹲的自己看?算了,得了,毫无意义的。
迎面走过那个捡垃圾的流浪的妇女,估计因为精神失常,穿着厚厚的脏的n年没洗的外套,长裤外面套个裙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头发乱草一样蓬松着,满是污垢的脸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漱了。
马路上异常的空旷,早上的时候还人声鼎沸的,车水马龙的,怎么这个点一下什么都没了。水果店老板娘在瞌睡,实在担心那么多水果,尤其那些放不久的,都好机框的堆满着,一个顾客都没的,怎么混呢?但是看看店门外停的奥迪a5越野,又嘲笑自己吃饱了没事做。
小四坊一带原本热闹的基本清洗一样,关门落锁,很是怀疑一大早这里熙熙攘攘的人真的假的。几个城管小哥一身黑色,趴在黑色的巡逻车上打盹,这个点他们必须在岗吗?一个扫大街的大姐坐在三轮车上,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脸,指甲乌黑的手捧着手机好像在追剧,满意的笑容里似乎没有多少生活的艰辛。
我妈在熬中药,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自己为了不听到她的咳嗽声,呕吐声,哼哈声,努力在能逃避的时候尽量逃避,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装着有耐心地问候?我想她一定知道,只是不说,装着,生病六年,最近半年她是真的感到人世间的苍凉,胆战心惊地痛苦地苟活着,一辈子不管多么坚强,厉害,终究在年老疾病前要低下高昂的头颅的。
对现实的不知所措,对接下来日子的迷茫,对活着的意义的怀疑,对即将到来的夜晚的不能入眠,对林林总总的害怕恐惧,对一切的颓废不想坚持,吃所有东西的兴趣索然。
人人都无奈地挣扎着,不知道为什么,喊着,哭着,依然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