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谁做的这件事？你知道吗？”该死的酒店附近五公里都没有电话亭。

“我我——不知道——听我说，奥威尔，”电话那头的口音像是从法国来的，他们喜欢翘舌头。“你不能就这样让他走。我是你最忠实的客户，而且是唯一一个。我付了你五个月的酒水费，只求你帮我查清楚他妈的犯罪——犯到我身上的。今天我把手套弄掉了，真他妈烦人。”

“听好了，这很重要，”我拿出一块口香糖，“你是不是在公共电话亭打的这通电话？”

“我的天呐，奥威尔，你又不是电影里面那些傻角色，你看，我找不到你，你得主动过来找我。反正你的长相，你的声音，你的名字我一个都不熟悉。你小子很聪明，但不要犯傻，好吗？哥谭的金科玉律，没有英雄。”

“收到了。那你稍微说一下这个案子吧。”

“是众议院会员。”

“然后？”

“我收到了一本书。那本书记录着几个名字。老套路了。”

“那是什么？”

“上面写着犀牛，猪，豚，花园，薄伽丘。”

“如果有人可以把犯罪做得这么艺术，我就很头疼了。”

“我该怎么办？”

“赶紧滚出城来。别走漏风声。”

“你知道吗，奥威尔，我真的从没有信过你。没有完全信过。”

“我了解，彼此彼此。”

“我现在罗科酒店下面——”

“别他妈说出酒店的名字来。哦，糟糕。你先走。”

“为什么这么急？”

“因为你一直是我的小傻蛋。一无所知。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这个时代已经没有秘密了。好了，现在告诉我，那本书是谁寄过来的？”

“上面写着的是罗科酒店，经理寄送。”

“快点走。别选就停在酒店外面的车，离他们越远越好。”

“好吧……我正在这样做。”

“混到人群当中去。快点。”

“这附近没什么人呐！我是说，这种地方只有车子啊！街道上到处都是车子，红的，蓝的——我知道黑手党的车是什么牌子。不过他们早就不这样做了。这样做就和为了当刺客而砍掉无名指一样蠢。等等，他们好像——我好像隐隐约约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贴近我——”

先生！

“那是个小孩子！奥威尔！我该怎么办！”

“不要慌。放平心态。快不走开。如果现在他身上有炸药，那你早就死了。小孩是黑手党惯用的招式。他们会讨好你，然后让你放松警惕，最后一刀割断你的喉咙。”

“啊！呼呼呼！他追着我呐！”

“我说了别慌！只要——按照平常的样子走就可以了！嘿！滚开，臭老头。”

“我沿着街道走。然后我拐到了一个巷子里。”

“为什么要走到巷子里去啊！”

“我不知道？也许可以甩掉他们？——”

“好了，我希望你过两分钟之后还活着。”

“你得帮我！伙计！”

“我离你差不多有五千公里远。就算我穿越过去，你可能炸得只剩骨头了。”

“该死啊！他追上来了——啊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心平气和。你什么都拿不走，除了你死前的尊严。让那些大佬们觉得你是个有骨气的男人。别做个软骨头。起码你死后会有人尊敬你。”

“好好好——呼——我最好回过头去——我的天呐，那是个小男孩？”

“你是恋童癖吗？”

“不是，我是说，一般不是个小女孩吗？”

先生，你落了你的箱子了。那箱子就放在电梯里。

“哦——哦。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没事啦，奥威尔，他只是个搬东西的孩子而已，我第一天入住的时候他帮过我呢。那时候我还鬼鬼祟祟地戴着手套，擦掉所有我留下的指纹。他是个很有趣的家伙。嘿，小子，谢谢你，把箱子给我吧。”

呐呐呐，我要收费的。

“好吧，收费——给你——这是五角钱。”

谢谢，先生。

“好的，再见！小朋友。”

对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需要任何搬运的人手，你知道，搬家或者预订，外卖什么的，都可以找我。我比外面便宜多了。再说一句，面具不错。很好看。

“你看！这不是很容易吗？”

“兄弟。我们可以绝交了。”

“为啥？”

“容我解释一下吗？哈？要是我在现场我会毫不犹豫地打死你。你不知道保守个人身份是最重要的吗？如果他们找到了你是谁，不管你在哪里都是危险的。”

“你在说什么啊，兄弟？”

“你丢了你的手套吗？”

“没错啊。”

“你给了他一枚硬币，五角钱，对吧？”

“是啊，没错——”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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