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X市的夏季,是非常炎热的,因为地处国土的中原地带,被周边城市围绕的密不透风,地面也被烤的焦黄,在这个并不发达的城市,街道错综复杂,密密麻麻的小路相互交织,错落,小路的两旁是矮矮的,布满爬墙虎的平房,高楼大厦,霓虹摩登似乎跟这个城市扯不上什么关系,似乎是午饭后,正值夏季,城市很安静,人们都在酣睡,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只有一些环卫还在清扫这个城市素质并不高的人们丢下的垃圾。
“萦若!不要睡了,你已经高二了,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怎么还在浪费中午的时间,准备一下,下午早点去学校,妈妈已经跟老师交代了,单独给你补课。”响雷般的吼叫一下子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萦若,萦若一下子坐了起来,可能三伏天气,黏腻的汗水紧紧贴着她薄薄的t恤,15岁的萦若微微发育的身体,衣服紧贴的皮肤,宛若婴儿,流畅的肌肤线条,勾勒出一个豆蔻少女的青春,额头上汗珠沾湿了头发,一缕一缕的青丝贴着干净的脖子,睡眼惺忪,眼睑微垂,小嘴抿着嘟哝着“妈,你又去求老师了吗,我自己可以的,不想你看人脸色。”萦若边说边利索的脱去被汗水染的半湿的t恤,脚趾灵活的勾住床边的白布鞋,走向衣柜,指尖朝为数不多的衣服一扫,定格在这件碎花连衣裙上,这是在高一的时候,爸妈为庆贺她考上高中的礼物,萦若的父母都是当地普通的工人,车间工作,虽辛苦,但一家人相处甜蜜,邻里也羡慕他们夫妻相貌平平居然能生下这么一个娇嫩的女儿,乖巧懂事。萦若取下裙子,正要穿上,又摸着自己粘粘的身体,想了想还是冲下澡再穿,虽然在这个炎热的天气里,清爽干净并不能维持多久,可想她有多爱惜这件为数不多的裙子。
学校是这个城市的希望,和嘉中学并不是最优秀的学校,萦若也不是聪明的学生,考上和嘉也是费了一番辛苦,因此她并不像其他漂亮女孩一样在校园享受爱情,与男同学嬉笑打闹,她更多的是埋头苦学,大概是厌恶了这个城市,想要改变现状去外面看看,去她向往的海边。因为离上课还早,萦若慢慢的走到自己座位上,也庆幸一路走来并不怎么出汗,手指摩挲着衣服,萦若刚若有所思的把书包放在抽屉里,就听到一个很纯粹的声音,“唉!萦若,怎么来这么早,你也太努力学习了吧,你这么努力,一定可以考上你喜欢的大学。”萦若回过头,就看到了坐在她后排的这个大男孩,从高一不管怎么调座位都坐在她身后,她觉得好巧,也视他为朋友,萦若抿着嘴,摇摇头说“李晨烨同学,我自己还是很知道的自己的,我不聪明,有时候努力也不一定求得来,哪像你,头脑聪明,成绩好,全国的医学院随你挑。”
“你要自信啊,你长这么漂亮,考不上大学就去当明星,我去当你的私人医生,你可别嫌弃我。”萦若本来阴郁的脸被晨烨一下子逗笑了,“好好好,我当大明星,你要免费当我医生,不许收钱。”“那我靠什么生活,除非你当我老婆,我保证免费。”李晨烨期待的看着萦若,他高一开学第一天进教室就看见这个女孩,她正在回头跟后边的同学说笑,浅浅的梨涡,洁白的牙齿,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好看极了,他一下子慌了神,怔了好久,被后边的同学催促才走到自己的座位,从那之后,就只想坐到她身后,守护她就好,他总是这样告诉自己,默默看着她,不需要越界。
“什么,我可不敢做你老婆,会被学校一半女生给吃了,别害我!”萦若赶快转过身拿起笔就做起题来,李晨烨见状也不再说什么。
经过一下午老师的辅导,萦若精疲力尽,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冲了澡就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去想,一会便进入了梦想。
深夜来临,这个城市安静了,萦若均匀的呼吸着,似乎夜晚凉爽,睡起来很舒服,不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一个男人看着自己,有神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能清楚的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真实,萦若猛然睁开眼,只见头顶上方一个男人正注视着自己,但跟梦里不一样,这个男人戴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了眼睛,男人发现家里的女主人醒了,微微皱眉,用手迅速捂住萦若的嘴巴,以防她害怕尖叫,只听到另一个蒙面黑衣人说,“不行,被发现了,咱们撤。”只见上方的男子点点头,把头低了低,嘴唇慢慢的靠近萦若,贴着她的耳朵说,“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萦若惊慌的点点头,男子把手慢慢拿开,只见他掌心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萦若眼睛不自觉流着眼泪,打湿着睫毛,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男子顿了几秒便消失了,萦若想马上开口喊却喊不出声,坐起来发现腿也软了,便用力拍打床,妈妈听到声音便赶过来,问她怎么了,经验丰富的母亲见状,连忙倒上水,让女儿缓解干渴的喉咙,抚摸着萦若的背,好一会才缓过来,萦若刚想把一切都告诉妈妈,但是心里却不愿提起,微笑着说“妈妈我做了噩梦,有点害怕您陪我睡吧。”妈妈摸着女儿的头发便躺在女儿身边宠溺的说道“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城市边缘的废旧工厂,一个男子骂骂咧咧“妈的,今天真不顺手,就顺了这么点钱,不过大哥,还是谢谢你帮兄弟的忙。我弟弟的医药费还是差点。”另一边的男子靠在墙上,点着烟,深吸一口,眉头紧锁,眯着细长的眼睛,微双深邃的眼睛定了定神,道“阿标跟我那么多年,这钱我想办法,还有以后不要求我干这勾当,你找个正经事做吧。”说完看着掌心的疤,“谢谢大哥,你在X城混,你一定能想出办法的,拐爷那么器重你,以后你就是他的左膀右臂,整个黑道谁不知道你左湛的名号,我除了偷盗也没别的本事,你要不嫌弃,以后我们兄弟的命就是你的命。”男子说着连忙又递一根烟过去,“罢了,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记住不要再偷盗了,我想办法。”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左湛从小被父母抛弃,14岁就混迹黑道,头脑聪慧,有胆识有谋略,偷盗技术一流,能在1分钟之内翘掉任何复杂的锁芯,无一失手,左湛名号慢慢在街头巷尾黑势力传开,很快就引起拐爷的注意,当地地头蛇便把左湛引荐给X市的黑势力的龙头老大拐爷,拐爷掌控整个X市的娱乐会所,酒吧,赌场,无一不在他的势力范围,如果单单凭借这些,是无法站稳脚跟的,他黑白势力通吃,警察局也是他的眼线,甚至政府官员都在他的势力范围,可谓整个X市都在他掌控,左湛跟在他身边多年,为拐爷挡过刀,也救过他命,还有他的聪明才干,拐爷都看在眼里,也有意无意的栽培他,其实在拐爷心里,他深知这几年拿下的地段,占领的地皮,没有左湛,他的势力不会庞大至此。X市的繁华地段,拐爷也早已默许给左湛管辖,在他的治理下,左湛为拐爷多揽了不少钱财。
X市的虹桥区是整个市的富人区,坐落着大大小小的别墅,与市中的破旧房屋形成鲜明的对比,左湛开着座驾路虎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别墅门前,守门的看到左湛,点头示意,便马上跑进屋内,不一会便又出来,对左湛说,拐爷有请,左湛整理了西装,不卑不亢的走进别墅,拐爷看到左湛便提着嗓子“呦,小湛,今天怎么到我府上来了,你那么多事情还不忘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来来,今天我可要跟你好好喝一杯。”左湛嘴角上扬“拐爷今天好兴致,看来我是来对时候了,今天我可要喝拐爷珍藏的好酒,我们一醉方休。”拐爷大笑道“你小子,总惦记着我的好酒,来来,把我珍藏的马尔格酒拿来,我要跟小湛好好喝个痛快。”下人按照吩咐拿了酒,又备了几碟精致的小菜,两人如同父子般,聊的天南地北,酒不知不觉也喝到了一半,左湛端起酒杯先敬拐爷一杯,抬眼望向拐爷,说“手下今天来,一是来探望拐爷,二是有件事想请拐爷帮忙,我手下一兄弟,之前得罪狼哥手下的人,被人砍去了胳膊,这人追随我多年,跟我出生入死,我不能见死不救,他之前糊涂去狼哥赌场输了2000万,这事望拐爷出面挡一下。”拐爷脸色一沉,手里的酒杯砸在了左湛的额头,血顷刻流了下来,怒吼道“什么,还嫌我事不够多,你是我手下,是给我解决问题的,不是来给我惹事的,出去!”左湛紧握着拳,跪了下来说“拐爷,我不能看兄弟见死不救,况且那狼哥也不是什么人物,您拐爷只要出面,他一定礼让三分,拐爷看在我们兄弟为您出生入死....”“好了,别说了,想跪你就跪着吧。”说完便转身离开别墅。
这时一个身姿婀娜,画着浓妆,头发浓密烫着卷发的女人从楼上下来,看着跪着的左湛,表情一怔,心像被刀割了一般,来到左湛跟前,吩咐下人拿了消毒水和绷带,为左湛包扎,左湛试图躲避,却被这女人狠狠的拽住,说“怎么,我现在连给你包扎伤口都不配了吗?”左湛面无表情道:“你是拐爷的女人,你这样做被别人看到不合适,我自己来。”说罢,便多过女子的手,把消毒酒精倒在伤口了,利索的用纱棉包好,站起来转身离开。
女子出神站在原地,回想她跟左湛的一幕幕过去,她叫周玉,以前是X市尤娜酒吧的DJ,身材火辣,衣着暴露,多少男士为她倾倒,当然酒吧也是拐爷的地盘,左湛正是负责这里的蛇头,一天,一个醉酒的男子看着袒露酥胸的周玉,起了色心,在她准备回家时,被醉酒男子强行拉进车里,手不停的游离在她的柔软和腰间,周玉哭喊着挣扎着,突然汽车玻璃被铁棍一棒砸的粉碎,车门也被砸开,左湛一把拉过周玉揽在身后,周玉眼角挂着泪出神的望着左湛,看着眉眼间锋锐的左湛,无所畏惧,两三下制服了醉酒男,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欢,这时腰间一热,周玉感到有人搂过她到身边,这人便是拐爷,为了能离左湛更近,周玉不得已跟在拐爷身边,也不断的告知左湛自己的心意,但都被拒绝了,左湛常年在黑道里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心里并不喜欢周玉,说“当初是拐爷让我救的你,你应该感谢他,你跟着他没错。”周玉哭成泪人说,“好,我听你的。”没过几天拐爷就把周玉娶了。这事也就过去了,但只要周玉一见到左湛就会乱了方寸。
晚上拐爷从外面回家,脸色阴沉,周玉照例吩咐下人端了热水为拐爷擦脸,突然拐爷一把打翻了水盆,掐着周玉的脖子,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惦记着左湛,真他妈的贱,周玉粉嫩的脸被拐爷掐的变形,哭到“我没有,我日夜服侍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要听别人乱说,我和他没什么。”拐爷看了看周玉,慢慢的松了手,另一只手按住周玉的头向下,周玉明白了拐爷的意思,听话的跪在地上,熟练的揭开拐爷的衣服,拐爷在上个月刚过完60大寿,60岁的年纪,风流成性,膝下无子,一身的皱皮,对于20多岁的周玉来说,更多的是无奈的服从,很快,拐爷在周玉熟捻的一套动作下释放了,周玉默默走进卫生间漱口,拐爷满意的望向周玉,说“周末打扮漂亮点,我带你参加舞会,还有告诉左湛,他兄弟的事情不用操心了,周末我就去会会那个狼哥,我的人他也敢动。”周玉瘫在洗漱台上,说“好,我扶你睡觉休息。”
上课铃声响了,萦若伸了伸懒腰,短款上衣露出了纤细白皙的腰肢,李晨烨在后面吞了口水,压制住青春的躁动,继续埋头学习,这时走廊急促的跑步声,一个瘦弱的男孩跑向萦若,萦若说“你怎么了,跑这这么急。”男孩是萦若的邻居,慌张的回道“快...快回家了,听说着火了。”萦若听闻就往家里跑,男孩紧跟着萦若跑,家里离学校不远,5分钟的路程,萦若刚跑到熟悉的街道就看到了一旁两三户着火的房子,中间着火那户正是自己家,萦若哭喊着要冲进去,被消防兵拦了下来,说前方火势凶猛,很危险,在火扑灭前不能进去,萦若哭着说“我爸爸妈妈还在里面睡午觉,快救救他们,消防员也耐心的给她讲解,已经派人员进楼救援了,让她在安全地带等待,萦若想,好好的怎么会着火呢,家里的矮楼太破旧了,没有任何灭火设施,爸爸妈妈会不会有危险,正在这时,消防员从楼里抬着担架出来,虽然担架上的人被烟熏的很黑,但萦若还是一眼认出了爸爸妈妈,顷刻间萦若哭着,听着消防员说着楼里从楼里抬出的两具尸体,因为萦若家火势最大,邻居家的人都逃出来而萦若的爸爸妈妈没有幸免,消防员一直在稳定她情绪,说这不是一起简单的火灾,很有可能是人为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的爸爸妈妈,饿哦的爸爸妈妈就这样离开我。”萦若哭晕了过去,这时周围围了好多人,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一把抱住萦若,掐着她的人中,试图让萦若苏醒,看着掐人中无效,又马上抱上路虎座驾一路奔向医院,左湛正要抱萦若从车里出来,萦若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一双眼睛在望着她,眼睛很有神,细细的,微双深邃的眼睛,在哪里见过,萦若搜索着脑海的信息,不一会瞪大双眼,哭喊着,“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小偷,真是无恶不作,不是要杀我,为什么杀我无辜的父母?”萦若拉扯着左湛,啪— 萦若脸上火辣辣的,左湛怒吼到“你清醒点,我没有放火,也没有害你父母。”萦若眼里满是绝望,眼泪像是流干了一眼,涨的通红,她蜷成一团,手指深深嵌在肉里,感觉只有把肉体弄疼了,心才不会那么疼,左湛望着眼前这个女孩,前几天进入她家时,还是个天真浪漫的女孩,一对清澈的眼眸,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此时心里萌生出对她的歉意,虽然她一再的误解自己,但左湛都默默不语,因为他能感受到失去父母的痛苦和无助,误解也好,让她心里好受些,他愿意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