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火了。
至少在我的前同事心里是这样的,无论他们之前是否与我一起共事过,至少最近,大家似乎都在疯狂地加入“寻找瑞贝卡”的活动。
曾经被我视为“自己容身之处的净土”的我的简书也被挖了出来,我那些或可笑或文艺或多愁善感的文字,不知被剖析了多少遍。
原因自然是因为在豆瓣上发表的那部《涉外助理》,大家似乎都已经忘记小说二字的定义,愉快地将书里的人物与那些他们认为可以对号入座的人乐此不疲地连接在一起,认为自己打开了某一间杂乱储物室的门,贪婪又自然地想要挖掘更深。
我作为作者,除了被各种认识和不认识的人寻找、留言、责怪、威胁,倒是有一种非常古怪的感受。
与其说我是处在漩涡深处的那个人,倒不如说,我像是在远远地冷眼旁观的那个角色。
这本书虽然一直很“红”,但是始终无法出版。而我,到目前为止都未真正成为一个素人作家。阴差阳错,我却现在在承受一个作家成名之后才会受到的困扰。
仿佛我这样说像是在抱怨“富贵病”一样:哎呀,好多人找我,我好红,好烦哦,怎么办?
但我内心的古怪的煎熬和想法,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曾经关系不错的前同事给我发了一大段消息,指责我不为他人考虑,被对号入座的那几位“对你无愧”,我至少应该感到抱歉。
抱歉...
我是不是应该感到抱歉呢?
我昨晚在想,如果重新再来一次,我还会写《涉外助理》吗?
答案是肯定的。
那种想要写文字的冲动,那种想要构架故事的欲望,包括第一次似乎在云中看到梦想雏形的感动,那些在家里光着大腿飞快打字的时候背部所感受到的紧绷感,甚至是没有读者但自己没有任何挫败感的小奇迹,最后促成这个故事的完成,我无法也永远不可能忘记。
很多人抱着八卦的心态来看这个作品,却从未想过我写这个作品的意图。
我不想去败坏任何人的形象,也没有评判过任何人,在这个故事里,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多维度。职场就是这样,那么多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凑在一起,为了一个或者多个共同的目标去前进,所发生的波澜也好,争吵与不愉快也罢,最后都是细细想来,有一种放下了的释怀感。大家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不是吗?
我不知道这部作品的命运,也难以描绘我自己作为一个想成为作家的普通人的未来轨迹,但我很肯定,哪怕我的内心波澜再大,这是我的宝贝,我的作品,我的心血。
没有它,在这个平台上的几十万文字不会存在。
“你总要忍受这一遭的。”
“加油!我会支持你。”
“做好你自己,勇敢一些。”
在这场风波里,我看清了太多人。对于很多人的反应我只是一笑而过,偶尔也会很生气,心想要发给他们老板抱怨一下他们大概是吃太空一天到晚来骚扰我,但过后也觉得无所谓。
但那几个始终支持着我的朋友,让我格外感动。
矫情的话翻来覆去似乎也就这几句,我作为一个想成为作家的人,在此刻哽咽,倒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其他更与众不同的方式去表达我的感谢。
我也知道,与那几个被误伤波及前同事的友谊,已经画上句点了。我不是不心痛,毕竟是我很珍视的友谊。当时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我并未想过这个故事会传播如此之广,于我,这只是我的一个出道作品,但我们之间的友谊如此终结,我也感到很遗憾。
可能今年是先尝尽了作为“写作人”的种种痛苦,也许,对于如此折磨自己的我,我也应该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