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你火红的帽檐
缓缓吐出暗藏已久的烟雾
任嫣纱浸过你丝绒的唇
皓齿边转动着柔软的舌
在烛火里若隐若现的闪着金光
一如你红裙上的金丝绒胸针
拽过你扬起的裙角
你顺势滑倒在我的项圈
丢失了丢失的鞋
一个眼神的交换 我们彼此都了然
你咬过我的唇 抚平我颤抖的纹
你绕过红玫瑰刺绣 撕下我的百褶裙边
我还停留在你苍白的水色眼眸里
却被百褶裙绸缎捆住了双眼
你将我引向你花开遍野的乐园
没有果实的圣园 你我纵情的伊甸
从苦艾酒的烂醉里醒来
看见身旁的你 素衣白雪
可昨夜 又是谁给了你染红的烛焰
“高潮先于本质” 萨特不曾说过这样的哲言
我掠过你的眼神 微漠的血色数尽悲凉
无限接近于蓝的湖水漾开了縠皱波纹
你隐匿的笑靥撬开了我的玉石锁
茂林阴翳 不见桃花源
只听泉水的呜咽 空心人在作最后的告别
你用圆滑的指甲 支开我的玫瑰木盒
桃花苞迎来崭新的黎明 静候陌上的音讯
暗香浮动 从指缝流溢出
如烟 如雾
圣泉的闸门开了 涌出鲜嫩的蜜汁
可我又怎敢畅饮这清恬的甘霖?
而你
反对阐述的口 竟能如此温柔
康德不近人情的眼色 也能徘徊万丈尘寰
卡夫卡不再怪诞荒谬
你不是初见的绯红一片 也不是原本苍白的蓝
威尼斯的船尾 你抚着我的额头
吟诵着兰波的诗 无限柔情包裹着我
让人一下忘了 鞭下的血迹
那个夜晚
是我 接纳了你的红色
纵火 我燃了你的白衣
眼前 依旧是卖力的喘息
无力挣脱被捆绑的眼睛
我是你最后的奴隶
向高潮更高处迈进
踏平烟川万里
鞭过的痕迹 是命运不依不挠的交响曲
在提香的古堡里
你说我是突如其来的金雨 赐予
可我心里 你却是主神宙斯 我的凯撒
我的肉体是荒芜的土地 只等待你的征服
降临
不期而遇
灵魂 早已献于你
在巴黎外郊的酒屋
第十七遍费加罗的婚礼
蹂躏与暴殄
我们是永不和谐的重唱
药丸 又在糖水中裂解
分离 在温流下敷衍
不可违抗战神的命令 你才扬起黑蛇纹皮鞭
鞭挞 向我裸露的肌体
无力的落下 我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
却烙下深红的痂印 冒出丝丝青烟
你吻我的颈 舔舐过往的切口
高速的粒子如枪林弹雨
我只用赤裸裸的躯体承担
后摇滚放任了桀骜不驯 你的硬核在涅槃
浴火重生 燃光我所有的机油
以彰显你的特立独行
加缪说 那样的人格意味着强大
那也无法无止境的攀登
这是创世纪起的定律
舌根开始泛起苦味
合上口 收起剧烈的冲击
你不再是席勒扭曲的模样
平静 何必追寻?
动物凶猛之后 自有平静
那是相当程度的孤独带来的和平
梦里 我喊着叔本华的呓语
你真美啊 请停一停
就像浮士德终于填饱了无厌之胃
闻得寒钟 却不是故国声
卷帘 遥望耶路撒冷的庙宇
转身我拥你入梦
无意识前的最后一曲
平克 弗洛伊德
罗蕾莱的歌声将我唤醒
又陷入了更深的漩涡里
急流赋予了我何等的勇气
将小船驶向礁石上的少女
船骨断裂 划桨夭折
只为接近你孤单的岛屿
莱茵河的古老传说
海涅与你重叠的身影
悲观主义使我清醒
孤独是你我的共鸣
留尼旺火山下如罗马军士高唱
世界是荒谬 人生是痛苦
那极致的爱 才是最高效的药品
因为残暴 使我获得反抗的力量
而温情 却让人无力抗拒
所以再一次 鞭打我的灵魂
就让我们在高潮处死去
在不可割舍时分离
我爱你 等这个永无尽头的夏日消去
我就离开你
永恒 我看见了永恒
当你追逐我随泡沫幻灭时的身影
湖滨 两副女人的胴体
在日下闪着金光
散发着灼伤眼眸的光亮
原始而强烈
水天一色
泉水磨人
红宝石尾戒 轻扶在藤蔓聚集的玫瑰墙上
艾斯米拉达的红裙
暗藏火的玄机
我们在此进行不必要的别离
在顶峰告别 也好过在灰烬弥散时追悔莫及
波西米亚式的生活不会消逝
因为我知道 是孤独 给了我自由
是你 启发了我的孤独
而往后的路
靡菲斯特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