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水月在手

叶嘉莹先生


      20日晚11:55分,终于等到橙橙的“平安回寝”四个字回复,我们方踏实睡下。

        这天是橙橙十八周岁生日。可巧不巧最近关注到一部讲述叶嘉莹先生的纪录电影《掬水月在手》,原本以为襄阳这边这片子出于商业的考量是排不到片的,前天看到有朋友发圈的观影感受,赶紧搜寻放映场次,简直就是分分钟下片的节奏,每天只放一场,20号的一场安排在宜城,21号中午万达这边有一场,兴奋之余在我们仨小群发布了个截图消息。果然,迅即引起橙橙热切回应,虽则周二课多,晚上还有一课要上到八点半,担心几天后下片,小朋友还是及时订了晚上九点半附近中关村金逸影城的一场,高兴地将这片子作为给自己的生日礼物。片长两个小时,夜深外出,我俩自然忧心安全问题。爸爸叮嘱橙橙晚上光线不好骑车过马路要注意汽车,返校后报平安。

        橙橙“认识”叶嘉莹先生大概在他读八年级的时候,直到高中,叶先生的诗词系列讲座书籍一直是他的架上常客。叶先生的生平投射的性格、才华、品德之光更是令他钦佩不已。老太太成为了橙橙心目中女神级别的存在,有一年,甚而忽然提出,想去一趟天津南开,聆听一堂叶先生的大课。

        昨日中午,单骑过江,路上称了一斤米糕作为午餐,到万达观影。这么着隔了两千多里,我们母子各买了一张票,抢时间看了同一个片子。

        22日清晨,橙橙在我们仨小群发来昨夜手写的七页观影日志《水与月,都是真实的》,题目就是他前晚看完片子当即发的一声感叹。这句话应是深印在我的心里了,昨天中午看到片尾曲时,脑子里冷不丁就映了出来。小子纸上夜间的书写,笔迹较凌乱,心绪也跳脱。而情,实在是真。

        阅毕,兴手附言:很好,你能这样想,就不枉认识老先生一场。我昨天在大屏幕上看先生自少时、青年、中年、老年的照片,眉目间神情竟无甚变化。96岁的老人,访谈间的神态语气还不时让我会心一笑,像一个小孩子面对另一个小孩子。在一颗诗心护持下,老太太历经战乱、失母、失女之痛,著作等身,授业五湖四海,有教无类,群而化之,大失大得加于一身,而面目始终平和、清俊,游于万物浮云之上。如此风度,亦大为心折!堪为旧的时代最后之贵族气质。而叶先生以七十八岁高龄寻访行走在叶赫水畔故里时,腰身挺直,步履稳健,老骥伏枥之风,更令人仰止。孔子将生命喻为河流,这部片子呈现给我们的就是一条已流淌96年正在流淌的清澈流水。掬水月在手,这轮月影是一颗赤子纯心,一片诗怀呀!生活给予我们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样面对生活,投入生活。月亮挂在天上,高不可即,我们行走在大地上,脚步需踏实有力。月亮照映在流水中,水是生活,我是月亮。掬水月在手,真实的是我们的生活,我们真实有力地投入生活的态度和行动。

        今天走路,腰椎不好的人,一天都把腰板努力挺的直直,我这是在向叶先生的仪容风度学习呢。

                                2020.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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