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树那人

2001年,大学毕业之际,因为缺乏远见和后盾,同时为了生计,我在离开象牙塔的前几天,再次改变了志向,也改变了夙愿,从此也就苑囿我的前途,牺牲了我的青春之歌。之后,就茫然不知所措地回到了衣冢之地——家乡资中。本以为至少能够进入某所中学,无奈没有个像样的姑爷舅子老表,就在教育局办公室主任的“引荐”下,来到了雁鹅山山麓——顺河小学(后更名为育才小学)。

记得当日校长是骑摩托进来的,我是被一辆面包车载进来的,山路崎岖不平,颠簸不已,车上有一位白发老者、两位中年妇女,随行的还有两位新女教师(小蔡和小李)。后来得知他们是我们辅导区的同事。刚一下车,来到三间民间土屋门前,这是一家颇有生意头脑的半工半农之家,他们家比邻学校,开了一家小卖部!而今土屋变成了4层40多间楼房。它让我感觉到了山村里的一点市场气息。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径直走到教师宿舍,得先把自己安顿下来啊。根本无暇顾及四周风土地貌。还好这里的同事非常热情,全然把我当贵宾接待,这让我感动不已,至今难忘。

几天后,安顿好自己,又循规蹈矩地重复起校园生活来。6:30起床晨练,然后洗漱,上早自习,上班......

我被热情的同事和新鲜的初中生深深吸引着。没有在意对面的山头以及周围的树木(其实当时校园一片泥泞,教学楼主体一片灰黑)。后来才明白,对面那两座不大不小的山成了我十多年青春岁月的伴侣。一年四季,她们青了有黄,黄了又青。见证着我的喜怒哀乐和容颜变换,可是那山却从未对我露出半点愠色。

至于那树,远山上的树,人迹罕至,我却在闲暇里,屡次造访,欣赏过他们那绿得发亮 的叶子,抚摸过她们那茁壮的身躯,赞叹过那老树的皲裂皮肤。静静地,在树林里伫立难离。

站在松柏之间、靠在杨槐身旁,我曾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问过“到底是谁植下了这些树木”,她们简直就是山的魂灵。

山脚下,居民不多,女孩长大出嫁了,男人出去务工闯世界去了,留下的大都是389961部队 。然而放眼望去,呈现在眼前的依然是原野青青,山麓苍翠。生命本是奇迹,那么创造生命的人儿就更是神奇了!

山的对面,树的西面,正是小山坡麻雀嘴 ,上面镶嵌着一所小学——育才小学——山里娃的慧根开启地,也是学业未成顽童的反思地,这里的人和事是那么的自然、纯净,纯净得只有责任和向往,尽管这里也演绎过幼稚懵懂的少女之春和少男多情。岁月陪伴他成长成熟。他们没有怨恨,无须后悔,最多也就是对花期有早迟,生理成熟有先后的认可。

育才人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有自己的向往和坚持。向往美好,坚持拼搏,有的巧借东风,有的拼搏不已,有的竭尽全力,或调离,或考入高级中学,实现梦想,追逐个人价值。努力了就幸福,不再后悔。因为生活和老师都启示孩子们365行行行出状元,他们的人生刚起步,他们的风帆刚悬起,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正是在这种信念的感召和爱的指引下,近十年有60多名学子迈进了象牙塔,谱写着自己的美丽人生;更有近千名学子慷概进入市场,人生道路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经过凤凰涅磐,有的成了发型师、建筑工人、个体老板、部门经理、工商管理者......我相信他们的前程会更加美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育才人从过去走到现在,每一步都很踏实、实在 ,将来我们必定会走得更好,走得更远,但是根却永远扎根在雁鹅山麓,泽被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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