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图书馆原木花纹的桌前看完一本书,我凝视着眼前白色轮廓,彩色填充的闹钟。秒针咔嗒咔嗒,每次饥渴的开始走动,然后无奈的被什么东西给阻拦住,一下一下,如此周复。从最上面,分毫不差的走到最下面。
忽然有些内急。我决定去趟卫生间。
盯着纯白没有一丁点杂色的站便器,看着里面慢慢被黄色液体积聚,充满,心里却也生不出一丝内疚,只是机械地,如同模型站在那里,大脑空白。猛然间听见“倏”的一声,回过神来,只见站便器没有留下一丁点像是储过污秽的痕迹,忽然觉得很不甘心,自己明明是一直盯着它的呀!却不知道它何时消失,怎么消失。想再看一次站便器的神奇,诚然试着再来一次,却也只挤出一滴若有若无的东西。带着不甘和遐想洗了手,回到座位。看了一眼我的白色轮廓,彩色填充复古样式的小闹钟--是时候吃饭了罢。
脑海里那个管理阶层的东西传唤胃,问道:“是时间吃饭了,你饿了吗?”声音浑厚、威严,光是听声音就让人想起阴府中阎罗殿的阎罗王。胃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饿了,小人饿了。阎罗王说:"嗯。"。
我把桌上仅有的一本书和闹钟摆放整齐,又到洗手间洗了一次手,便朝着食堂去了。
食堂无论何时都这么多人。站在食堂台阶前我如是想。那个排队的女生好像是我们班的,下午数学课还与她说话来着。她好像并没有看到我,想着,便转头去看别的东西。照例顺着打饭窗口一一边走边看,一一评价,最后还是排到每次都吃的盖饭窗口。“红烧肉,白菜,加一两饭”脱口而出这几个词之前想起:还是这个师傅,“以后你先说要什么菜,再说加饭的事”他说。那次我说 :“师傅,给我加一两饭,嗯,白菜······不不不,师傅,我要的是红烧肉!”我还记得他的眼神,加上他说的一口北京方言,显得更加蔑视和无奈。然而这次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心里似乎对自己很满意。他也不看别人。
端着饭,站在那个拿餐具的地方,每次站在这里都习惯看看是否会有一个干净,可以看电视,还有漂亮女生邻座的位子,然而不出所料,有更多的端着饭的人在桌椅间穿梭。看到有人还剩四分之一的饭,便如一条海蛇穿梭到那人身后,高声对一同来填饱肚子的朋友说:“我坐这吧!”说完用手指指指那个人,哦不,指指那个座位,脸上没忘了带那种好像在某个商业公司举办的征文比赛中获奖的会心笑容。那座位的前占有者离开时甚至来不及带走自己的垃圾。
在某个肮脏,凌乱的餐桌前看着桌子上不知谁留下的用过的纸巾吃完了自己的饭。依旧一粒不剩,自豪的看着自己光洁的盘子,再在看见桌上的标语以及和斜对座的阿姨一个不经意的、面无表情的的对视后,洋洋得意的带走了桌子上其他包括不属于我的垃圾。
据说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我坐在图书馆旁草地的椅子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点燃了那只会让我快活的烟。想着:人生的快乐真是难得,像神仙一样无拘无束多好,至少不用围着地球转,想来瘾君子、酒徒们的欢乐便是来源于此吧!暂时的眩晕让他们跳出三界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嘿嘿,真是······想到这吸了一大口烟,当烟雾们进入到肺部时候,突然一股眩晕涌来,吐出的瞬间又消散。这他妈什么烟,忍不住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