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除交涉使臣出洋以外,一些普通官员也开始涉足海外。
1879年底,时任道员的王之春赴日游历一月,作《谈瀛录》三卷。次年,江西省吉安府莲花厅同知李筱圃赴日观光。两人赴日,表面上似乎并未带有明确的政治任务,但随着国际局势的紧张,时人已察觉到日本的潜在威胁:“防俄必先防日……顾欲防日而不先悉其形势要害、风俗美恶、政治得失,则无由攻瑕击隙,以制其死命。而又虑临之以师旅则易启事端,重之以使节则反遭猜忌也。思期得一不动声色,直探巢穴,密访周览,洞悉虏情于胸臆者,久之难其选,王爵堂观察闻命奋袂请行。”王爵堂观察即王之春。李筱圃对东京博物院故意陈列中国鸦片烟具与旧式兵器,刻意贬低中国的做法极为“愤懑”,认为日本“居心已显然可见”,不值得与其谈论邦交之事。
随着洋务运动的不断推进,“师夷长技”的思想与实践得以发展。为进一步认识西方世界,拓展官员视野,有人提出派官员专门考察游历的主张。1884年,御史谢祖源上折建议,为训练洋务人才,改变士大夫“限于方域、囿于见闻”的状况,可令出使大臣带翰詹部属出洋游历。此建议得到清廷认可,但由于当时官员多视海外为畏途,故具体实施一直拖到1887年,经光绪帝严旨催促,六部方开始陆续保荐本部官员。6月12日至13日,总理衙门通过考试,共选拔出傅云龙等12名游历官员。根据总理衙门拟定的《出洋游历章程》,游历人员“应将各处地形之要隘、防守之大势,以及远近里数、风俗政治、水师炮台、制造厂局、火轮舟车、水雷炮弹详细记载,以备考查”,并要留意“各国语言文字、天文算学、化学重学光学及一切测量之学、格致之学”等,将所写手册录交总理衙门“以备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