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A小姐见面吃火锅的时候,她问了我一个犀利的问题:你说你,是30岁先来呢,还是真爱先来?
我们点的是红油锅,她问这问题的时候,我正被辣椒油呛到眼泪直流,这问题就像一杯滚烫的白开水,顺带着满腔的辛辣从喉咙直灌到胃里。
递来她给的纸,我漫不经心的回答她:“我啊,现在没考虑这些。”
你看她一脸嫌弃我的样子,你就知道她是有底气的,已经找到真爱的底气,和一丝丝傻气。而我呢,30岁离我还那么远,真爱到底有没有以及它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
最后道别的时候,她语重心长地告诉我:“30岁呢,你不必找,它自然会来啊。可真爱呢,像你这样的人,只有你自己找到的才是你想要的,会去珍惜的。”
送她坐上出租车后,我独自到咖啡店买了杯咖啡,再到街道上游荡到咖啡喝完,在她没找到真爱前,我们都是一起游荡的,像两个酒鬼。这一刻,身体里某些部分的确是孤独的。
徐佳莹的《浪费》里是这样唱的
想说我没有志愿
也没有事情好消遣
有一个人能去爱,多珍贵
A小姐说的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宏大的志愿,没有特别喜欢的可供消遣的事情,更没有整整爱一个人六年这回事。只是知道,如果能有一个人去爱,是一件特别珍贵的事。而恰好,连不惜一切都要去喜欢的人也没有,只能被命运这双大手圈到了更小更小的那个方圆,那里都是等待着想被爱,没有去爱的勇气的人,都认为大胆去爱一个人有失偏颇,有损尊严。
她们都太爱自己,而我不是,我胸腔里有大把大把的火光,能炸出满空烟火的火光,每一个星期六,我都坐在阳台上,看它绚烂绽放,直到熄灭。起初我渴望有人同我一起看它,我努力寻找那个人,白天黑夜我用力告诉那个人,那片烟火是多么多么的与众不同,然后等待他被我吸引,靠近我,我点燃那片火光,当我回头,他眼睛里没有半点倒映出的光,部分皮肤却被零星火点灼烧了,眼里满是来不及藏掩的疼痛。
那火光也灼痛过我,也把所有的绚烂荣耀给了我。我只好把身体边缘冰封,偶尔散落的火点碰到它就呲呲作响,再归寂。我告诉自己,在没有完全把它驯养温柔之前,不能让它出来作祟再伤到人。只是,抱歉让你成为等待魔法救赎的妖怪。
我凭借这火光给的果敢跳出那个方圆,却仍旧没有得到关于爱情的救赎。人对于人的意义,这一年,我不知道。只知道,如果放弃那团火光,会很难过。
A小姐的真爱,照她的话来说,“我从来不信那句话,你要等你不要找。苦苦寻觅比无动于衷要大方的多,因为都在渴望。”因为眼霜不小心挤多了,因为想说好多废话不知道找谁,害怕一个人走夜路,想玩两个人的扑克牌游戏的时候,她渴望爱情了,她便去寻找了。
但像我这样的人,得找到一个同样热烈的人才行,某天他会露出胸膛告诉你“你看,我也有一团火光,炸出的爆米花很香。”
这样,30岁的我们就可以边看烟花,边吃爆米花。
我们在对方身上得到的快乐一样多,我们用魔法解救彼此胸膛里的妖怪。才是我想要寻找的,想要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