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所向,素履以往——致我的家乡(成长六)

      人总是要长大的,长大了总是要遗忘一些事的!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和二伯家的姐姐一起放羊的场景:几十只羊满山撒丫子跑,跑到有青草、有槐树叶的地方吃东西,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有只羊去偷吃别人家的庄家,总是少不了被人抱怨:你们好好看住自家羊,要是吃了我家玉米苗就等着赔吧!!!所以小时候并不爱放羊,但是我们家孩子都知道,父母要供5个孩子上学,不容易的,家里也没有别的经济来源,在大兴种花椒树之前,羊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即便不情愿,但也别无他法。

       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放羊的那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那时候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接触大自然。春天里,我在放羊路上见过很多在家附近见不到的花花草草,直到现在我依然能想起来那时候跑在上顶上采花时的样子:紫色的、粉色的、蓝色的,那些花美丽极了,大自然的审美和调色无与伦比。有时候是和堂哥堂姐一起放羊,那就更好玩了,堂哥会爬上高高的树去看鸟窝,但一般都不会轻易去触摸或弄翻鸟窝,就怕老鸟不要自己的窝了,可惜了那些蛋,这些规矩都是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告诉我们的。在农村,虽然物质相对匮乏,但大部分人还是很淳朴的,对大自然的敬畏就如同对自己的先祖一样。在我印象里,最有趣地,当属秋天里在地窝子里烧土豆和玉米(只能在秋天的时候吃到),出门前找个小袋子将土豆和玉米装好,再找一片宽广的有草的大平地,一定要离庄稼地远一些,找到这样一块放羊宝地没那么容易,毕竟老家处在半山腰上。一旦找到这样一块地,我们一定会去了又去,在秋天,庄稼地里可以吃的东西可不少啊,但放羊的人一般不会去动别人地里的东西的。

        在冬天,放羊的次数会减少很多,比如温度很低的天气就不适合出门,下雪的天气也是不适合放羊的。在那些为数不多不太冷、又没下雪的天气出去放羊,就赶羊去吃干树叶、别人庄稼地里收剩下的菜叶等,那时候路两边的野草都枯了,呈现出土褐色的样子,有时候还会有野兔藏在草堆里取暖,冷不丁地从人或羊旁边窜过去,跟箭一样快,压根就追不上的。冬天庄稼地里活少,父亲会亲自去放羊,顺带去自家地里吃吃干草,整理整理地头边上的干树枝等等。

        写到这里,涌现出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只是这会赶时间,今天就写到这里,下期接着写“放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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