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限的时间里,把自己觉得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完成,这是对生命负责,不浪费时间。
那时三里屯是这般,脏而颓靡,丰盛而野性。那时的我,瘦,短发,精力充沛,内心无凭靠。经常写稿整日。半夜十二点左右,锁门下楼,去外国人聚集的超市买三明治。
转眼岁月呼啸而过,一切变了模样。
我也已写尽青春的混乱和迷惘,生活几度变迁。
写作把肉身点燃成一盏幽微燃烧的灯。失眠时,坐在窗台边,眺望城市梦魇般的深沉夜色。凌晨的夜空,颜色从暗蓝、深蓝到淡蓝,转到微微发紫糅杂着暗红。天色变幻,充满需要小心分辨的真理般的存在感。微小、边缘、封闭、无人。
时间这样快。这样地快。快得抓不住记忆的线头。
很多事情没有及时记录。有时也安慰自己,一旦某天需要,强烈的信息渗透身心,必会自动涌出。身心是意识的发射器。但事实并非如此。若不尽快记录、整理,所有当下,都会瞬间成空。
眼睛需要实际的存在。当记忆成形,形成心的路程,在其中可以看见一路行经的标记。
醒来后向,也许从小性格不合群,想法经常和别人不同,这种孤立感渗透良久,曾经带来压力。也许一直在试图找到心的栖息地。
人的困惑若拘泥于世俗层面,逃脱不出婚姻、家庭、爱、孩子、工作、经济...诸如此类的主题。
不知道在何种境地,才能真正体会到如海水涌动不息的生老病死、成住坏空的苦。这分明是一场幻觉。
人多么容易生活在意识的牢狱里,粉碎自我需要很大的智慧。
很多人的一生,貌似忙忙碌碌,奔波颠倒,却又好像从未曾真正地生活过。
如果足够勇敢,应该继续扛起所有问题往前走。
很多梦都是关于行走。
去往各种陌生的地方,见到各种陌生的人。
梦里发生的事情,是现实中无法遭遇甚至无法想象的。它变成生活之外的一种延续。是另一种激动人心的现实。
它让我们能够偶机会看到镜子对面的另一个自己。
两个人对物质的要求都不是特别高,喜欢做菜,喝点小酒。
一千万是过日子,一百万是过日子,十万是过日子,一万也是过日子。物质的标准无止境,一旦掉进去人就活得累。有内心生活会比较愉悦。如果太过依赖物质,就会容易产生怨言怨气。
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忍字很重要。愿意做就做,不能因为做了就发火,或者做多了就指责别人。为别人也好,为自己也好。人生觉得愉快,能承受,就可以了。不要有怨言。
男女之间无限制的冲动的爱是不可能的。有时候需要一些个人的情操来维持,有时候也需要彼此分开一段时间。人的生活,包括婚姻,最终要有心灵上的内容。互相没有在对方心里,会不会为对方着想,这很重要。需要有一种责任。承诺过的,我要对你怎么样,就怎样去做。
有人说:“写作时思维程度深,所以很多作家在生活中都使不动脑的人,生存叫就是不说话,少惹事。看作家,只能看他的作品,他小说中的智商比他生活中高好几倍。”
写作者若没有些许出世之心,只是盯着生活的物质层面,会成为作品写不好、生活也过不好的人。
写作并非易事,需要拥有天赋以及后续心性与智慧的学习、训练,不但积累,扩展前路。这样才能拥有不枯竭的源头。单凭想象、模仿、情绪、激情,这条路走不远。我们通过写作的法门,来修习和得到一个更丰富更通透的自我。再用这个更好的自我,从事更深重更长远的写作。
心要坚强,心要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