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五天的时间参加了两个同事亲人的葬礼,看到他们悲痛欲绝的样子,向来情感凉薄的我也不禁动容。我一向以为死亡并不可怕,按生物学来说,只是机体衰老的必然结果。
这几天给我的感受又让我想起儿时曾经的一个梦想:人如果能一直处在壮年然后到八九十岁的时候突然死亡,是多么幸福的事。古人一直追寻长生不老,始皇帝期望通过寻找仙山仙果达到长生,嘉靖帝则觉得自力更生更靠谱所以自制丹药。我的想法和他们不同,他们想要长生不老而我想要的只是不老。
现在看来当时的想法很可笑,就算容颜依旧,身体机能依然阻挡不了衰老。不老或者长生不老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人们常说“生老病死”,生和死之间为什么要加老和病呢。现在我好像明白了,生是偶然,死是必然,而老和病是一种状态,‘生老病死’四个字也概括了人的一生。
今天问答邀请挺符合我的思考,是有尊严地离开这个世界还是插满管子在病床上躺着,我一定会选择从容地离开。
这两个同事去世的亲人都是因为年纪大了摔了一跤卧床半年然后离世的。年老了怕的不是死亡怕的是生病。
有位网友分享了这么一个经历:我一最好的朋友,去年走了,哪怕得的是绝症,谁都不愿意放弃,都想尽一切办法治疗,手术切除肿瘤做了11个小时,出来时麻药还没过,出来时见到我们,她说不出话,眼泪顺着眼角哗哗的流。然后是化疗半年,休养半年她上班了,每天上班也是忙忙碌碌、嘻嘻哈哈的,时间匆匆而过。
一年过去了,19年底,西安特别冷,连着下了三天大雪,她没有来上班,一天,两天,然后是三天、四天……她再没来上班,复发了…开始放疗、靶向治疗,她很乐观,说能坚持下来,脖子上黑乎乎的洞,是放疗的结果,我看的恐惧,然后是各器官慢慢都扩散了……
她依然坚强,20年四月她浑身疼,靶向药又引起胰腺炎,去西安医院检查,当大夫告诉她家人回去吧,没任何治疗意义了,全家人在旅店商量后续是继续治疗还是维持等待最后的日子,她知道结果后,一个人坐在旅馆外面的角落里大哭一场,决定回家不治了!回家后她依然坚强,可慢慢地下不了床了、浑身是骨转移的疙瘩、吐胆汁了、脸肿了、眼睛挤的看不见了、浑身疼的嗷嗷叫,不能排泄了,人很快就瘦成纸片,靠打杜冷丁维持,我去看她,她搂着我脖子说:求你件事,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没想到会有今天,我太疼了,太难受了,你去给我买点药,送我走吧…求求你了。我说不出话,眼泪哗哗往下流。后来,她放弃了所有的治疗,血不输了、蛋白也不打了,去年秋天的一个中午,静静地走了……再也没有痛苦了。
我一位朋友的奶奶也是因为生病在今年5月去世了,为此我还写了一篇《奶奶的星星:去世后,变成星星照亮走夜道的人》以作纪念。
我一直相信,生与死轮回不止,生不是起点,死也不是终点,就像莫比乌斯环一样。既然结果是注定的,就健健康康的,大胆尝试一些不敢做的事别让自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