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楚天佑坐在床边看着白珊珊和孩子的睡颜,又望着厨房内太后忙活的身影觉得这几年的苦难都值了。这几人在这为白珊珊母子忙前忙后,此时的赵羽因与丁五味走岔了方向,寻不到丁五味只得原路返回。

这日赵羽在酒家用完午膳之后,牵了刚喂食过的白马便往官道上赶。他骑马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听到了阵阵的呼救声:“救命啊,来人呐,救命~”顿时,赵羽勒转马头“吁~”待辨清声音的来源方向后,立即起身,在马背上一拍借力运起轻功向出事地点赶去,只见他在树干上左右脚点来点去,便纵身到了一棵树顶。俯身看到一群山贼拦了一辆马车,他们杀了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又绑了一个马夫和一个老妈子,正要对两个年轻女子行不轨之事。他抬手摘下几片树叶,运功对着正在动手动脚的贼人将它们射了出去。赵羽师承无相大师,自幼修行天山心法,内功极强,是而飞花摘叶皆能伤人。只听得几人的惨叫,便看到一道影子闪过,外围的几人被踢倒在地上。被赵羽飞叶所伤的几个贼人转身看到倒地的同伙和赵羽后,捂着伤口叫嚣道:“哪来多管闲事的王八羔子,居然敢伤老子。”倒地的人被踢倒后也马上爬了起来,拔出刀嚷道:“老大,这小子从背后偷袭,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不成,大伙一起上,弄死这小子。”

赵羽伸手握住背后的刀柄,轻蔑地瞧着这伙乌合之众说道:“你们大可试试。这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抢劫还要强占良家女子,没王法了不成,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逞强。”说完拔出大刀,与这些人混战。这几人又怎会是赵羽的对手,没几个回合便败在了赵羽的刀下。赵羽本想一刀将这些害人的家伙全杀了,可是这些年随着楚天佑巡行天下,终归讲的是个“法”字,便觉得不宜用私刑解决,故而手下留情,并未伤及他们性命,只是将他们打伤了,随后解开被绑的马夫和老妈子问道:“你们可有多的绳索?”

马夫获救后忙爬起来说道:“多谢恩公,我们车上有。”赵羽说:“你们去取来,加上你们身上的这几根将他们绑了送归官府。”此时马夫叫道:“恩公,这几个山贼都败在你手下了,他们杀了我们的兄弟,干脆一刀杀了就算了,何必送官府这么麻烦呢?”赵羽说道:“他们虽可恶,但我们不能像他们一样,若是随手仗强欺人,与盗匪有何区别,他们身上的案子怕是不止你们这一件,送给官府让他们差个清楚,这伙贼子应该受到国法的裁决。”不一会,这伙山贼都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两个女子看到危险已除,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忙拢好被山贼扯坏的衣衫,忠心的老妈子从车上取出干净的外裳给她们套上,略略整理之后,那个穿着较为华贵的女子在身边丫鬟的搀扶下走到赵羽面前俯身盈盈一拜:“小女汤琳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请问恩公贵姓大名,容小女报答这等大恩。”赵羽虚扶一把说道:“姑娘客气了,我叫赵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应该的,这伙贼人今日遇上我也是他们的运数。倒是姑娘你,出门在外就带了这一个家丁一个马夫和还有老妈妈和侍女,该小心一些才是。不知姑娘要去何处,或许赵某能够帮上一二。”那姑娘答道:“小女父亲三年前去世,近来孝期已满,京中的伯父伯母惦记小女孤苦无依便遣人来接,本想着带着这些人也就尽够了,谁知遇上了山贼,家丁本有些武艺,想反抗,却怎知山贼凶恶将他杀了,他这一路因护我而亡,我也该将他葬了入土为安。可是我们路经异乡,如何能将他一人埋在这山林间,做个孤魂野鬼,他家中还有父母盼着他回去呢。”说完,姑娘伤心忠仆之死,流下了眼泪。赵羽说道:“可是你们若是带着这位小哥的遗体也不方便,不若你们调转马头,带着他回到前面的镇上,如果不介意的话,找个火化场将这位小哥活化,将骨灰带给他的父母,一来免除你们带尸体的烦难,二来也算是将他带回家了。”姑娘听后点头道:“赵恩公想的周全,刘叔,顾妈妈我们将长福带回前面的镇上吧。”

老妈妈却说:“姑娘,难不成将长福的尸体放在马车上?那姑娘您坐在哪?”姑娘说道:“长福是为了保护我才死的,将他放在马车上怎么了?况且马车这么大,就算放了长福,我们三人坐在里面也够了。”老妈妈又说:“姑娘,这不吉利吧,您是千金之躯,如何能和一个家丁的尸体共乘一车。”姑娘坚定道:“在这伙贼人面前有什么千金和家丁之分,若是没有赵恩公,你我五人无一能够幸免,如今我们侥幸脱难,长福不幸客死异乡,我们应该将他带回去给他的父母。赵恩公这个提议很好,刘叔,快把长福放进车内吧。”赵羽见这姑娘大方得体又心地善良便想帮帮她,想到她一个未婚女子和一个男尸共处一车的确不便,又见山贼有马匹便说道:“汤姑娘,也不必用你的马车,山贼有马,将长福的尸体放在马背上驮着便好,这位老妈妈说的对,即便你不介意这男女之别,你方才受了惊吓,这尸体血迹斑斑放在车内只怕你们三人闻了血腥味难受。”说着便动手将长福的尸体放在马背上绑好,对姑娘说:“我正要将这伙山贼押往前面的官府,正好同路,要是你们不嫌弃的话跟着我走就行。”老妈妈见赵羽愿帮忙眉开眼笑说道:“那就多谢恩公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恩公愿意帮衬一二正是求之不得。”赵羽说道:“好说好说,出门在外互相帮衬是常有的事情。”说着他吹了一声口哨,一匹骏马便奔到了赵羽跟前。赵羽抚了抚马儿的鬃毛,等他们四人收拾。那姑娘见赵羽武艺高强,又颇具侠义之心,行事周到,谈吐不凡,站在健壮的白马旁越发显得器宇轩昂,不由得偷偷多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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