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岸立在繁花似锦的遇宁街口,扑鼻而来的馨丝花淡淡清香,仿佛挥着芊芊玉手拂着岸心里轻微的犹豫,去见住遇宁街尾馨丝花末居的依优吧。
岸已经半月有余没有见到依优了。
“岸,”一个娇媚女子端着婀娜舞步至岸身旁,容光焕发的羞笑着嗲嗔道:“去我家坐坐吧。”
岸面无表情的用冰冷目光上下打量着女子不语,让女子完美脸的长满尴尬,低下头扫着玉鞋上的圆润珍珠,好一个我见犹怜的模样。
“你来这干什么。”
“我……我家住在这里……”
撒谎谁不会呢?
“住这里?”岸的惊讶不足为奇,遇宁街是馨丝花族的住所,她?“枯树宫好像还没有拿到馨丝花族的移平令吧,宫主还不能把遇宁街当地盘吧……”
岸的声音很轻,话里有话的讽刺味很浓。
被唤做宫主的女子猛然抬头看着岸,满表情的不可思议,眼眶红了起来闪着泪,语无伦次地吐露语句:“岸……别这样……你听我说……”
“说什么……”岸粗暴的打断了宫主的陈述,嘲弄的意味更浓了,“听你说你如何爱我,那我想问问,我该怎么回应你的爱……迫不及待?”
说着,故意的将头凑进宫主的脸,玩世不恭的靠近嘴巴,宫主泪流成河,痛苦的将脸别过去,岸紧追不舍。
一个无意一个有心,终究不是爱情,哪怕当局者迷,有心人也知道那不是爱情,终究不是!可不远处走来的依优旁观者,觉得那就是爱情。
依优突然间觉得这个世界好神奇哦,明明说好的一辈子,就在不久前还海誓山盟……不,就在上一秒,依优无意间发现岸在遇宁街口,就心急如焚的赶来想给岸一个拥抱,那刻依优还是觉得自己是全禀界最幸福的人……
就差这一秒还是多了这一秒?
2.
时间还是往前走,爱情跟不上脚步沦为过去成为记忆,可是思念却一秒一个轮回不停的转动 ,岸仿佛还在眼前,向往常一样,拥抱、亲脸颊、种花养花看花……
依优和岸自从那天,已经三个月不见面了。
依优想:“我是不是得到了岸给的幸福,却得不到岸,失去岸了幸福就没有了。”
“依优!”
岸和紫寐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呢?
“依优!!”
他们真的好般配哦,男才女貌。
“依优!!!”
依优面对堪比天雷滚滚的声音,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越姨!干嘛那么大声啊!我耳朵还没有聋的了!”
赵姨伸手就是一个粟子,怒气冲冲又满是疼爱地责怪道:“你这丫头!我都叫我三遍了才反映过来还怪我!最近老是神情恍惚的!出了什么事了!”
依优心虚地说:“哪有……”
岸说过,他不想那么快见赵姨,从小把依优养到大的赵姨,说是时机未熟,也庆幸依优当初死缠烂打威逼利诱岸去见赵姨,还好岸没有上当,不然现在这结果会是血雨腥风的江湖恩怨。
“你呀,最好没有事,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在天父母。我啊,没有什么本事,给不了你大富大贵,只能让你不忍饥挨饿 ,现在你也长大了,该嫁人咯,嫁给真命天子就好了……”依优很有耐心的听着赵姨几千亿遍的重复这心灵独白,该干嘛就干嘛的吃着馨丝花早春饭。
“你看看人家紫寐……枯树族宫!还是宫主!那又如何,还不是和自然首的大子岸喜结连理?”
三个月加半月依优听到的谣言是真的。
“哐哐哐”
“依优!好好的怎么把碗摔了呢?”赵姨气急败坏地大嗓门道:“哎!你去哪里!”
依优停下脚步,泪水哗哗的下,是啊,能去哪里呢?
3.
“首!自然首!我!不!娶!那什么……那什么……”
若大的宫殿,回响着岸的怒吼,那是野兽在完全被激怒下的嚎叫。
“紫寐。”
身穿华服紫寐轻盈而至,使个眼色身边的人就浩浩荡荡的全都退下了,宫殿里就只剩紫寐、岸、自然首。
“宫主深夜拜访,有失远迎,失礼失礼……”自然首客气的寒暄道。
“我是怕我的未婚夫受到您的苛责才冒昧打扰的。”
自然首皱眉不悦了一秒,立马恢复老练的睿智:“我不是替宫主您联系以后你们的爱情……啊不,婚姻的苦味调节嘛……适应适应……”
“哦,那父亲您的意思是,我以前反对你的独裁专政、暴力执法,都是耳边风咯!”
“你!”自然首拍案而起。
紫寐莞尔一笑,含情脉脉地看着岸,若有所思的知性而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还是要家丑不能外扬啊……”
自然首缓了缓口气,平顺心情后发表讲话:“多谢宫主体谅。要不是宫主替我用枯树毁法,解决了格而等若干人马私放洪流问题,那我就要逆天而亡了。”
岸大吃一惊的尖叫:“这是怎么一回事!”
自然首不耐烦的望着自己就一个的宝贝儿子,刚想说些什么,紫寐笑着圆场:“都过去了!”
自然首也不好说些什么,低了低头,大步的迈出宫殿。
“你最好解释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有必要吗?”
4.
如果没有依优,岸会不会爱上紫寐呢?
“依优?”
岸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是啊,大半年没有见到依优了,见到可爱的依优。
她现在在干嘛呢?
岸突然不知道为何,就是想见依优一面,捏捏她脸上肥嘟嘟的肉。
“岸。”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紫寐,试图轻声细语地把心在远处的岸回来:“该吃饭了。”
“格而是你的人对吗?”
岸挑衅道。
“那又如何?”
盛着饭的紫寐平静地说。
“那又如何?”岸条件反射的跳起来说:“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就一句‘那又如何’?”
这个女人!
“那你想要我说什么……”
一口吃着饭细嚼慢咽后笑盈盈地说道。
“说你的目的!”岸恢复了理智,坐在紫寐的对面,给自己道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嫁给你!”
“仅仅如此?”
岸将信将疑。
“遇宁街我有一处房子……你不要惊讶,是的,没错,我们枯树宫人遇花花谢,遇树树枯。可是我的那处房子,我永远都不会去住,是永远不会去!你要明白我所说的话。”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岸大叫道:“好吧!就算我理解你为什么要一心嫁给我,可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帮他!”
“爱屋及乌吧!”
5.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望着坟墓上的鲜花开得争奇斗艳,赵姨和依优相视一笑,尤其是赵姨,一会哭一会笑,但是更多的是喜悦和激动。
紫寐,你还是放下了。
当年那个见不得别人家庭幸福的紫寐放下了执念了……
“爸妈,小草死了………小草可怜……”
一阵枯树宫换宫主游行后,一个小男孩哭哭啼啼地对他亲爱的爸妈说。
小男孩的妈妈就是赵姨。
赵姨极其耐心的劝导小男孩,男孩的爸爸就这样其乐融融的看着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笑得真美。
幸福就那么短暂。
路过的依优爸妈拔刀相助。
结果是,依优的爸妈、小男孩、小男孩的爸爸……
“赵姨!”突然依优抱住赵姨,眼泪掉下来说:“我不后悔我幸福过。一点也不!”
赵姨默默的点了点头,拂着依优的头发,和蔼可亲地说:“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