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读书摘抄

今天读完了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作者是日本的村上春树。下面是我的一些摘抄。

这种蕴含着矛盾的自我认识,从少年时代起直到36岁的今天,在人生中处处给他带来惶惑与迷乱。有时候很微妙,有时相对深刻一些,强烈一些。

所谓思考就像胡须,发育前是长不出来的。

但只要细心的听完就会明白,内里蕴藏着独特的深意,可是他们很多时候都被巧妙的掩藏在表层装饰的深处。

被剥夺了自由的人肯定会怨恨别人,你不这么想,我可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方式。

不论什么事情肯定都有框架,思考也一样,不必对每个框架都感到恐惧,也不能害怕打破框架,人若想变得自由,这一点至关重要,对于框架的敬意和憎恶。人生中重要的东西常常具有双重性。

无论看上去多么四平八稳的人生,肯定都会有巨大的虚脱期,也许能说成为发疯而准备的时期,人类大概需要这种类似间歇期的东西。

世界不可能那么简单就翻个底朝天的,灰田答道。翻个底朝天的是人自己。

你必须正视过去,不是作为一个容易受伤的天真少年,而是作为一个自立的专业人士,不是看自己愿意看的东西,而是看不得不看的东西,否则你只能背着沉重的包袱度过今后的人生。

从前曾经存在的某种炙热的东西,如今再也找寻不到。那样非凡的东西居然会走投无路,以致不知所终,而且那已经不再令我的心灵震颤,这都让我痛苦。

那时候白才刚满30岁,不用说,还没到衰老的年龄,跟我见面时,她的衣着非常朴素,头发扎在脑后,感觉几乎没有化妆,但这种事情也无所谓,只是微不足道的表面现象,重要的是白那时候已经失去了生命力的自然光彩,她的性格很内敛,但是身体里有一种跟她的意志无关的东西,在活泼的跃动,它的光和热从周身的缝隙中自动向外喷射,我说的你懂吧,可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时这种东西已经消失,简直像有人绕到身后把电源插头给拔掉了,曾经让她水灵娇艳光彩照人的外貌特征,如今看上去反而令人心痛,不是年龄的问题。不是因为岁数大了才变成这样。

我偶然见到了他,那次是久别重逢,看到他时我竟然说不出话来。该怎么说呢,她显得色彩黯淡。就像长期在强烈的阳光下暴晒,周身的色彩消退殆尽,虽然外表几乎没有变化,照旧是个大美人,身材也好,只是跟从前相比色彩淡去很多,让人不禁想拿起电视遥控器把颜色调成几格,那是一次很奇妙的经历,短短几年间,人居然会那样明显的变得黯淡无光。

每次见面她的色彩都一点点暗淡下去。于是从某个时刻起,谁都能看出她已经风光不再,不再美丽动人,也不再魅力四射,连脑子似乎也变笨了,说话索然无味,观点平庸之极,他27岁时结婚,丈夫是政府机关的精英官僚,一看就是个浅薄无聊的男人,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美貌已逝,魅力全失,不再引人注目了,还跟从前一样像女王似的招摇,在一旁看着都心情沉重。

那种心情就像船在航行,忽然孤零零地从甲板上被抛进了黑夜中的大海。

不清楚是被别人推下去的还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但船继续向前行驶,我在黑暗冰冷的水中,望着甲板上的灯火渐渐远去,船上所有的人,无论是旅客还是水手,都不知道我掉进了海里,周围没有可以抓住的东西,那时的恐惧至今还留在心中,没有消失,那是从未体验过的恐惧,因为自己的存在突如其来的遭到否定,莫名其妙被孤零零的扔进深夜的大海。大概是这个缘故,我从此以后不敢跟别人深交,总是有意设置一定的距离。

她跟从前不一样了,许多东西从心中扑啦啦掉落下来,与此同时,对外界的兴趣急速衰减,也完全丧失了对音乐的兴趣。在一旁看着真令人难过,只是还像从前那样喜欢教孩子音乐,唯独这份热情没有消退,哪怕自己的精神状态相当恶劣,身体虚弱得几乎站不起来,他仍然坚持每周去一次那家教会办的课外学堂,交喜欢音乐的孩子们弹钢琴。她一个人孜孜不倦的坚持着这种义工活动。我想大概正因为有这种劲头,他才能从谷底恢复过来。

那恶魔不即不离,就在她身后对着她的脖颈吹出冰冷的气,一点一点把她逼上了绝路。

直到此时,多崎作才终于接纳了一切。在灵魂的最深处,他领悟了。心与心之间不是只能通过和谐结合在一起,通过伤痛反而能更深的交融。疼痛与疼痛,脆弱与脆弱,让彼此的心相连。每一份宁静之中,总隐没着悲痛的呼号;每一份宽恕背后总有鲜血洒落大地;每一次接纳,也总要经历沉痛的失去。这才是真正的和谐深处存在的东西。

大概是因为缺乏自我吧。既没有突出的个性,也没有鲜明的色彩。我没有任何东西拿得出手。一直以来都面临这个问题。我总觉得自己是腹中空空的容器。作为容器,也许形成了一定的轮廓,但是里边根本没有可以称作内容的东西。

就算你是腹中空空的容器,又有什么关系?惠理说,“就算是那样,你也是非常美妙令人心仪的容器哦。你自己到底是什么,其实谁都搞不明白,你不觉得吗?既然如此,那你索性就当个形态美丽的容器好了。那个能让人很有好感,情不自禁想往里放点什么的容器。”

直言真相永远会带来最好的结果。

其实,多崎作,你是个无比优秀、色彩丰富的人,一直在建造美妙的火车站。如今你是个36岁的健康市民,拥有选举权,定期纳税,为了看我甚至还一个人坐飞机到芬兰来。你什么都不欠缺。你要有自信,要有勇气。你需要的就是这两样,千万别因为怯懦和无聊的自尊失去心爱的人。

多崎作没有自己的去处,这对他的人生来说似乎就是一则命题。他没有去处,也没有归宿。

我们坚定的相信某种东西,拥有能坚定的相信某种东西的自我。这样的信念绝不会毫无意义的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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