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责自负
宝玉不爱读书,不喜仕途经济,初见北静王,大谈读书,恭敬有加,矛盾吗?
书有很多种呀。诗词歌赋、经世之书等等。
贾宝玉是书中最著名的“离经叛道者”,他厌恶科举八股,痛恨“禄蠹”之流,是追求功名利禄的蛀虫。把“读书上进”的人称为“国贼禄鬼”。
贾宝玉并不是不爱读书,宝玉,三四岁时,已得贾妃手引口传,教授了几本书、数千字在腹内了。其名分虽系姊弟,其情状有如母子。
宝玉的启蒙教育来自元春。
贾政曾怒斥宝玉:宝玉不务正,专在浓词艳赋上下工夫。宝玉爱好的是诗词歌赋擅长对联。
可是贾政又不见得多“务正”,更无擅长之处。
这日贾珍等来回贾政:“园内工程俱已告竣,大老爷已瞧过了,只等老爷瞧了,或有不妥之处,再行改造,好题匾额对联。”贾政听了,沉思一回,说道:“这匾额对联倒是一件难事。论理该请贵妃赐题才是,然贵妃若不亲睹其景,大约亦必不肯妄拟;若直待贵妃游幸过再请题,偌大景致,若干亭榭,无一字标题,也觉寥落无趣,任有花柳山水,也断不能生色。”众清客在旁笑答道:“老世翁所见极是。如今我们有个愚见:各处匾额对联断不可少,亦断不可定名。如今且按其景致,或两字、三字、四字,虚合其意,拟了出来,暂且做灯匾联悬了。待贵妃游幸时,再请定名,岂不两全?”贾政听了,笑道:“所见不差。我们今日且看看去,只管题了,若妥当便用;不妥当时,将雨村请来,令他再拟。”众清客笑道:“老爷今日一拟定佳,何必又待雨村。”贾政笑道:“你们不知,我自幼于花鸟山水题咏上就平平;如今上了年纪,且案牍劳烦,于这怡情悦性文章上更生疏了。纵拟了出来,不免迂腐古板,反不能使花柳园亭生色。似不妥协,反没意思。”众清客笑道:“这也无妨。我们大家看了公拟,各举其长,优则存之,劣则删之,未为不可。”贾政道:“此论极是。且喜今日天气和暖,大家去逛逛。”说着起身,引众人前往。
贾政带宝玉一同游览大观园,并不是如阎都督重修滕王阁后,在阁上大宴宾客,当地知名人士都应邀出席,席间作文,好让自己的女婿趁机大放光彩。
贾政是真不会,麾下清客更是不入流。
贾政近因闻得塾掌称赞宝玉专能对对联,虽不喜读书,偏倒有些歪才情似的,今日偶然撞见这机会,便命他跟来。
大观园试才题对额,宝玉的高光时刻,宝玉反感“仕途经济”,并不是不读书,而是读他自己感兴趣的书罢了。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北静王对宝玉的“慕名而来”:宝玉“衔玉而诞”的奇闻和“神彩飘逸,秀色夺人”的容貌在京城贵族圈早有流传。北静王从见到他之前就充满了好奇和好感。一见之下,更是赞叹:“名不虚传,果然如‘宝’似‘玉’。”亲自与宝玉带上,又携手问宝玉几岁,读何书。宝玉一一的答应。
这里也并不是接受“聆训”,而是礼仪性的一问一答。与其说是宝玉的谦卑,不如说是北静王通过问宝玉读什么书而确定宝玉是不是能作为朋友来深交。共同的兴趣,共同的读书爱好,这大概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北静王虽身处政治权力中心,但书中描绘的他全然不是一个热衷权术的官僚。他“风流潇洒,不为官俗国体所缚”,身上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气质。他欣赏宝玉的“语言清楚,谈吐有致”,却完全不劝他走“正途”的劝导说教,而是“雏凤清于老凤声”认可宝玉的才华,他们是同一个“文化圈子”里的人。
后来北进静王送宝玉 蓑衣斗笠,代表了一种隐逸的、诗意的生活情趣,与宝玉向往的“自然”生活不谋而合。
事实证明,北静王和宝玉在精神内核层面是深度契合。
宝玉初见北静王的表现,并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