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今年我回家过年,给你们买了很多礼物!”陈风打电话给家里人说道。
“好,回来就好,不要买什么东西了,回来就好。。。。。。。”母亲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他明显能感觉到电话那端母亲高兴的心情,算算自己整整两年没有回去了,上次回去还是宿舍老大结婚的时候,尽管平时有经常给家里打电话,逢过节给他们寄礼物,但终究没能时常回去看望而感觉愧疚。
总算是通过各种抢票软件在网络上抢到了卧铺票,他早有打算,即使抢不到,就会选择买机票回家。几经周折还是通过软件抢到了火车票。
给家人买礼物,收拾行李,第二天疾奔火车站而去。上电梯,安检,检票,经过九曲回廊终于上车了,列车按时点在咚咚声中开车了,终于可以回家了。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千里万里,父母等你!
列车渐渐远离这座已经生活了几年的繁华而略显喧闹的城市,看着窗户飞驰的风景,思绪跳跃起来,他不禁想起过往那一次次回家的情形来。
记得很小的时候,还没到上学的年龄,因为好奇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哥哥后面去他们学校玩,然后一个人回家。村子里有人看到我就问是哪家的娃,开玩笑要把我捉走,我当时一点都不害怕。在乡村的小孩子们对外界似乎特别好奇且胆大!毕竟这里的人不多,社会关系简单,民风淳朴。
终于等到了上小学的年龄了,开始一年每天被哥哥带着去,带着回,后来都是自己去自己回。再后来哥哥升到初中,我更野了。放学了跟小伙伴们到处撒野,到处玩。春天玩泥巴,捏出各种造型;夏天在田野里捉泥鳅,偷偷下河游泳,爬到桑树上摘桑枣吃;秋天跟村子小朋友打弹珠,一放学回家就把书包一扔,然后就去玩,直到被妈妈喊回家吃饭;冬天下雪推雪人,捕鸟,带着狗狗逐兔子。童年的生活就这样在美丽的乡村中度过!
小学尽管那样撒野,成绩也总是在前几名,为求知好奇而学是最没有压力的。每次期末奖励大会都能获得奖状,然后一路蹦蹦跳跳高高兴兴的拿着奖状回家了。
然而升了初中就全变了,尽管哥哥去读高中了,仍然没认管我,但初一初二时,老师和家长会经常说,要好好学习争取初三能进入重点班。但初一我还是很野,那时还学会了打游戏机,那是街机非常流行的时代。放学不回家就直奔游戏机室,和玩伴们一个劲拍打按钮,眼睛的盯着屏幕,玩三国、打恐龙。
在意料之中的是,一年下来,英语成绩直线下降,学年期末考试不及格,在父母的唠叨下又开始乖起来。暑假哥哥补课,初二成绩又上去了,且第一次为了尊严,在初二升初三的考试中取得了相对不错的成就,进入了重点班。那时没进重点班,等于是被告知你直接没希望考入市里的一中。初三毕业班的生活头一次让人感觉紧张了起来,学习已经不在是一种单纯的求知的快乐,而是伴随着压力,父母和老师的期望。初三开始上晚自习了,每天晚自习后很晚才能回家,有时穿着雨鞋踩着烂泥,手中拿着手电筒,在黑夜中艰难回家!
到了高中开始独立了,离家生活,每学期只回家一次,寒假和暑假!回家离家看到的都是父母沉重的背影,不需父母再唠叨什么了,每当他们去车站送你上学而久久不愿离开的身影时,你知道了高考对你意味着什么!同时切身体会到了当年朱自清先生在其《背影》中写到父亲给儿子买桔子攀爬月台时的背影,体现了一位父亲对儿子的爱!
到了大学,第一次坐上长途火车去北方读书,家人送到火车站,和同学一起坐车去了青岛!大学,父母再也不会因为升学而唠叨了,但仍然会叮嘱你要好好学习,为了毕业找到一个好工作。我回家的次数也更少了,每年寒假才回去,暑假都会选择外出游历了!每次回家父母只想听我学校的趣事,或者问有没有交女朋友,对方怎么样等,到了大四开始问工作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大学匆忙毕业了,开始了西装革履的生活,对于80后来说,回家也变得沉重起来,因为各种原因,有时过年都会飘流在外面,今年又不知多少80后在这大城市漂流的不回家过年的?或者他们从一个地方飘向另外一个地方!回家,对80后的草根们来说太沉重太复杂了!
正如前段时间有个朋友给我说她要回家了,要离开了她工作六年的深圳,尽管很是不舍,但还是回家去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
“在大城市里整天忙碌,疲于奔命,突然不知道为什么了,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一套房子?NO,NO...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在家里,每天早晨,妈妈会喊我起来去上班,还给我准备好了早晨,下班后,妈妈会打电话我,叫早点回去吃饭。晚饭和家人一起吃很温馨,饭后陪爸妈看电视或者去散散步都感觉很惬意。这多年来我一直在外面,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我欠他们太多了!”
或许朋友的选择是很多常年漂泊在外的朋友们的想法,特别是对于80后和90后的人来说,只是你有没有勇气作出选择的问题。如果选择了,也没什么,鸟倦飞而知还,而况人呢,人之常情!也许某一天自己也有可能离开生活了几年的城市了,那时肯定也会有很大的不舍,因为这里留下了自己奋斗的足迹。
列车在咚咚声飞驰,窗外的天空早已黑了下来。今年回家是否会被安排相亲?那些小家伙们都陆陆续续结婚了,家人总是会这样跟他说,他知道的。想到这,陈风不禁笑起来,家人总会这样为自己的孩子操心一辈子!
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让家里人给你介绍一个吧!”是他哥哥发来的。
节选自财经小说《蒲公英之爱》,献给漂泊在外的80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