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沙田山居
2019年4月7日，星期日，晴
今日上午一家人决定跟着开路先锋，香港民间旅游大使海伦阿妈华山军路走起！
每次出门，我家总是各种磨蹭。永远比计划慢几拍。年轻时海伦要光火的。老了，慈悲了。慢就慢吧，能一家人齐齐整整做一件事，在这个自由主义加后现代主义时代，已极不容易。更何况是去郊游，多么奢侈又环保。仲有爸爸专车司机。
沿吐露港公路，往罗湖边境方向开，看到路牌上一闪而过的落马洲几个字，我们都叫起来。爸爸最想开到落马洲了，还有港珠澳大桥。表面内敛的爸爸其实内心浪漫。落马洲，下次再试吧。记得余光中先生在中文大学教书时，曾与友人驾车，从香港落马洲眺望神州大地，抚慰一段乡愁。不过我们今天的行程，华山军路，是在上水，靠近罗湖方向的。
二十分钟后，车子被导航到了梧桐河畔一片废弃车场。兜兜转转，上下颠簸，路况堪比几年前去过的关岛军事基地外围破'路。转了一圈，只隐约看到“华山村”字迹，就是不见那天我和青姐上山的路口。导航没诚信，司机两行泪。
梧桐河水还算清澈。不少驴友在湖畔徒步或踩单车。爸爸说，不如我们也停了车，就近河边走走。儿子不同意，来也来了，还是走军路吧。年轻男人的心啊！
经车场一位热心大卡车司机指路，我们又开了几分钟，才找到那天我上山的虎地坳入口。把车趴在山脚几间铁皮屋附近，慢慢往上走。
起初，天地间只有我们四人，颇有山河岁月我独行的超好感觉。华山军路的特色是频繁的上落起伏，有些地方看着很陡峭甚或几近垂直。刚气喘吁吁爬了几分钟，又突然可以俯冲十几秒下去。小魔女最爱这样浪，拉着我们乐此不疲，十分享受。
今日虽烈日当头，但仍有山坳口送来的习习凉风，令路途不至太辛苦。
身为男人，爸爸和哥哥还随时勘测地形。一会儿爸爸从路边土里刨出一个小贝壳，认真地说，这里以前是海洋。嗯，我们点头赞同。
爬啊爬，远方山头突然传来啪啪啪的声音。那是什么？胆小的海伦阿妈叫。那山头有红旗，估计是驻港部队打靶。胆小的阿妈右眼皮马上跳起来。这几天没睡好，两只眼皮轮番跳。星期天打什么靶嘛，吓人倒怪！不要紧的，远着呢！儿子说。
哟，居然有人开车上来的！爸爸指着右侧远方山头一辆越野车。真的，远看以为是个玩具，高高矗立山巅。
今日带着小魔女，为免过度劳累，加上此路无任何食物供给，我们只走了三分一就折返，驾车去上水古镇午餐。但全程最美的一段已经看到。
走回头路时，与途中两家人偶遇。两对三十多岁的年轻夫妇，两个童稚伶俐的男孩，不断与我们say hello。我悄悄拍了一张儿子与其中一个小男孩的背影。我们的昨天，他们的明天，正在今天的华山军路轮回重叠。
一代过去，一代又来，地却永远长存！人间美好事物，亦当不断重复！
华山系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