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门最后一晚,葡餐宴。
暖色的灯光,温馨了短暂的用餐时光。柔曼的轻音乐,调和着优雅而淡远的情调。享用时,有人说,她忘不了精致细腻,入口即化的葡式蛋挞;也有人说,他还想再品一口葡国鸡的独特味道。可我从没听到谁说,再来一条沙丁鱼。
除了我。
起初,也是在旁人的怂恿下,权当尝试罢了。于是,用刀拖住鱼腹,轻轻落入盘中。此时,犹有西餐的格调。可鄙人手拙,吃鱼之态,实在是贻笑大方。怎管它什么技巧,右手的叉果断插进鱼肚——“咔嚓”,只听得清脆一声。原来,鱼鳞没有刮掉!无妨,继续。冲破鱼鳞,叉子迅速转过一个角度,用力,再提起。鱼肉,已然眼前。第一口,是陌生。这鱼,竟不像家乡菜中多汁多味,反而还原了无味的本真。第二口,是新奇。挤些柠檬汁,滴滴溢清香,掩盖鱼腥气。入口,海的味道,竟也可以如此沁了人心。第三口,是享受。早已顾不上保持端庄的仪态,去做优雅的顾客,只管贪婪地咀嚼,贪婪地释放味蕾,饱口齿之福。第四口,是回忆,又是畅想。去回忆它难忘却的滋味,去畅想何时又有机会再品佳肴。一口一口,深情永久。沙丁鱼,我好像爱上你了唉。
可是,他们无法理解我的陶醉。对于沙丁鱼,他们嫌弃,他们逃避。当我风轻云淡地聊到:“我已经第二条了啊。”对面同学张着的嘴十秒都合不上来!当我忘我且不羁地享着我的饕餮盛宴时,他们只摇摇头,无语。而我,也正是这里,最后一个放下餐具的人。
走出大厅,满足。身边,沙丁鱼依旧被议论。可我,“鱼”情未了。我感觉,我可能是一股清流。
做一股清流多好!因为,我愿意挑战新的东西,也乐意接受新的事物。或许有时候,不被他人理解。但我依旧会勇敢且无悔地,去爱我所爱。哪怕,一个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