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生活很精彩也很无奈。老惠目前没看到精彩的苗头,却对无奈是深有感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贺大和贺二似乎是齐齐要给老惠平静的生活找刺激。
贺二开始喝酒,每天早起第一件事是把自己灌醉,摇摇晃晃的到饭店来干活,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嘟囔。最初老惠也体谅他每天干活儿挺累,就建议他晚上喝点,哪怕喝醉了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他听了然后遵守了一天就故态重萌。老惠又苦口婆心的讲道理,说明生活的不易,辛苦干活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弟俩,你看饭馆现在发展势头这么好,趁机多赚点钱家里的生活是不是能更好。就这样嘴皮都磨破了,贺二只是垂着头不说话,然后继续喝酒,老惠再劝带骂,缓和一两天继续喝酒,继续劝继续骂,日子就这么重复上演着!
贺大呢,一次婚姻失败,沉寂了三四年之后又动了心思,于是通老贺的熟人介绍认识了一女孩儿,等到老惠知道的时候,贺大已经问同学借了车去西安把人接回来,还带到了饭馆。老惠从小没了母亲,家里的活儿基本都是靠她操持,结婚后老贺又经常在外面跑,家里家外务农做活也都是她一肩扛下,于是造就了她做事利索、心性坚毅、为人爽朗的性格。
于是看到儿子带回来的姑娘(据说二十八九的样子,结婚两次婚没有小孩)一身打扮就跟贺小妹十来岁时穿戴差不多,还唯唯诺诺的说话声音巨小,打心眼里觉得不满意。但是,她又是个好面子的人,儿子既然把人带回来了,无论成与不成,先给她换身衣服,不然她直挺挺的站在饭馆门前不够丢脸的。因此,等俩人吃了饭后就带这姑娘出去买衣服换鞋子。
老惠糟心了,她要强了一辈子,为什么到儿子这里有劲都不知道怎么使呢?
有时候她也想着儿女的生活要他们自己来的,自己放手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看到孩子们窝囊的处理不了事务的样子,她就来气,抱怨孩子没本事的同时就强行亲自出手给处理了。
糟心归糟心,日子还得继续过。没过几天,贺大就把父母叫到一起,通知他们“我要结婚了!”
老贺没什么意见(其实老贺除了在外赚钱之外,对家里的孩子的事情一向是不理的),对于这个老惠一直都有怨气,听到贺大这么草率的决定他居然还听之任之,不发表任何意见,还是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了?
“没意见,那不就是同意?这么多年家里的事你什么时候上过一点心?”老贺出口就是抱怨。
“我成天在外累的跟狗的老子一样,回来就希望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会儿,这些碎事儿你们看的处理不就好了么”老贺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妻子有这么多怨言,男主外女主内不是历来的传统么,而且我把钱拿回来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还要怎么样?一天待在家里就知道跟自己找碴,真是闲的。
“谁不累,我一天忙完饭店的活还要收拾家里伺候你们这一家子,还得带孙女种地,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三四个人,你们回来一个个还都是大爷做派,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人,我也会累?”老惠越说越委屈,眼泪就这么划了下来。
……
于是,贺大的通知彻底点燃了老贺跟老惠之间的火药桶,俩人吵的不可开交,贺大的事儿也不了了之。
这一天饭馆不忙了,老惠又把贺大叫到跟前问“你跟那女孩怎么样了?”
“就那样,不是给你们说了要结婚么”贺大满不在乎。
“结婚可不是儿戏啊,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而且你觉得这姑娘适合你吗?”
“我也不想折腾了,你说我不结婚贺二的对象也不好找,而且小妹也快毕业了,家里有两个光棍哥哥说出去也不好听啊”贺大一副牺牲我一个幸福全家人的大义凛然样儿。
“你说的对也对,但我跟这女孩接触不多,总觉得她的性格不适合做生意,而且你是真心觉得她合适当媳妇么?因为毕竟是你跟他过一辈子的”老惠担忧的看着儿子,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儿子离婚的戏码了。
“这女娃比较乖,话也不多,应该比较好相处吧,我现在也不挑了,反正跟谁结不是结,无所谓了”
听贺大这么说,老惠也无话可说了。少了老惠的反对,贺大的第二春就顺着固有的戏码上演着:老贺领着媒人提亲、下定,结婚。于是,贺大2012年的初冬又来了一次洞房花烛夜。
你要问他“美哉?”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