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的故事情节与数据均源自《东京贫困女子》一书，旨在呈现社会现象，请勿过度解读。相关话题尺度有点辣眼睛，若感不适请提前划走。
大家还记得那个37岁拥有吉林大学和武汉大学学历的中国女记者王懿（笔名AKid）吗？她在国内向亲朋好友借了一大笔钱跑去日本，一心以为外国的月亮比中国更圆，毅然润去日本。
可现实狠狠打了脸，她在日本的生活过得捉襟见肘。面对高昂的学费，打工无门，长期在温饱线上挣扎，最后居然把自己活活饿死在出租屋里！
2023年的日本东京，一个大活人就这么饿死了，不是1923年，也不是死于意外或者谋杀，而是饿死？！
尤其是看到她之前发布在社交媒体上的片段，枯瘦如柴的手臂举着超市打折商品时，那种心酸简直无法形容。
那时候我一度想不通，不就是去日本求学吗？一个年轻姑娘何至于混到饿死的地步呢？
直到最近我读到《东京贫困女子》这本书，我才开始对她多了几分同情。因为面对日本的高昂学费，连土生土长的日本人都扛不住，何况她这个外来户呢？
01
数据背后：大学学费涨44倍，收入反降的残酷现实
根据日本厚生劳动省的调查数据（截至2021年），1992年高中毕业直接就业的人高达167.6万，而2011年锐减到19.4万。为啥？因为就业市场上大学学历才是敲门砖，很多人不得不继续上大学或大专。
但重点来了：1996年国立大学学费才1.2万日元，如今涨到53.58万日元，足足翻了44倍！可家庭收入呢？从1994年的664.2万日元降到现在的560.2万日元，不升反降。
很多家庭根本付不起这笔钱，而上大学又是当前就业市场的必经之路，这让年轻人的生存环境糟糕透顶。于是，就有一些经济困难的女学生被迫走上“征集干爹”的路子。
要说干爹和亲爹都是爹，但是这两者性质上差远了。“干爹”对于这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而言，更多的只是一块援助交际的遮羞布，本质上是从事古老的风俗行业，从而换取一笔额外的生活补助。
今天，我就通过这本书里的几个真实案例，带大家看看她们为何陷入这种绝境，以及大家是否能帮她们解锁别样的人生出路。
02
案例一：优等生的堕落——广田优花的无奈选择
21岁的广田优花是国立医学部的在读生，长得貌美如花，活脱脱一个女艺人胚子。她不仅外在条件好，还是凭真本事考进名牌大学的优等生。
像她这样一个标准的优等生为什么会在网络上征集干爹呢？
主要是她的父亲前几年被裁员了，现在她的父母都是非正式工，全家的年收入最多只有500万日元上下，她还有两个弟弟在读书。
她的父母不止一次对她说过，高中和大学要是私立的铁定是供读不起，家里只有这个条件。
好在她读书脑子很好使，考上了国立大学的医学部，学费也不算高。入学金是28.2万日元，一年的授课费是53.38万日元，所有的学费走的是日本学生支援机构的助学金贷款通道。
学费是暂时不用发愁了，但是大学生活费必须自己想法子打工赚钱。按照最初的剧本，课余时间找点兼职做，日子过得紧巴巴倒也没有大问题。
开学后她在外面超市找了个兼职，一天工作4小时，一周上班2-3天，时薪是920日元，一个月大概4-5万日元。
她还试过在东京做家庭教师，只是去学生家一个来回至少需要2个小时，薪酬也不高，这份兼职不太划算，只是她的备选项。
不过她在入学后很快就陷入了经济上的窘境，大一的时候要交一大笔教材费，还差三万日元的窟窿。她找家里要了几次，这个过程并不愉快。而且一找父母要钱，家里的大气压陡然上升。
这个还不是最艰难的地方，因为最花钱的还是大学里的社团活动，而且很快她又要参加夏季集训班。
她周围的同学，社团里的队友以及从高中时代就开始交往的男朋友，全部都是来自中产以上，谁也无法理解她在经济上的困难。广田无处诉苦，原生家庭也帮不上忙，她就只能铤而走险，打开了高价招聘网站。
凭着出众的外貌，她很快就应聘上了，到歌舞伎町的风俗店工作。每个月打一两天工，回报是2-3万日元。
之后，她还在网上找到了两个40多岁的金主爸爸（所谓的干爹）。他们一个月见一两次面，一起吃饭，去外面放松一下，然后就能拿一万日元到三万日元不等。
而且就风俗行业而言，只要踏出了第一步，那接下来的第二次和第三次没什么区别了。只有第一次和第N次，她踏出了第一步，那是人生里不可逆转的一步。
用她的话来说，在风俗店里工作6个小时能赚2万日元，但是只要找到一个出手阔绰的干爹单独约会，一小时就能赚2万日元。
这么简单的一道数学题摆在她这个高材生面前，逼着眼睛她也知道怎么选择。
于是，为了维持当前的体面生活又能顺利通过国家资格考试，她打算瞒着周围的所有亲朋好友，继续从事风俗行业和干爹征集。
她的故事经过网络报道之后，有人说，运动系社团活动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金钱，就算是普通家庭大学生也是玩不起的。
然而对于这个女孩子而言，社团活动是她唯一能忘却日常痛快和找到存在意义的地方，放弃？根本做不到。
03
案例二：孤儿的挣扎——菅野小姐的生存之战
20岁的菅野小姐为了钱而将自己的身体出卖给中年男客，不断消磨自己的精神和肉体，这样的故事听起来就让人感到无比的沉重。
跟广田优美不同的是，菅野的家庭条件更加悲催了：她从2岁开始就被双亲弃养了，从小就是在地方上的儿童养护机构长大的。完全就是路边一根无人管无人问的野草一般存在。
要想活下去，大学的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唯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活下去。
可就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异地求学都很困难，何况她这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子呢？社会很快就将残酷的獠牙摆在她面前：没有钱，是无论如何也活不下去的。
高中的时候，她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寄养家庭的经历，可是养母对她非常严厉苛责。这段经历对于一个从小生活在福利院的孩子而言，一下子要适应各种条条框框，日子太过于压抑，她一度精神压抑到自残的地步。
从高中二年级她离开了寄养父母，放学后就到附近的便利店打工，攒下一笔130万日元的求学费。
因为没时间准备备考，只能放弃了学费便宜的国立大学。所以，在求学之初她瞄准的就是东京一所开夜间授课的学校。交完学杂费后，她几乎是零存款开始了东京的求学生活。
晚上上课，白天在一家中小企业兼职帮忙录入数据，时薪1000日元，每周工作五天。这点收入根本没法覆盖她的开销和学费，所以她在大学入学典礼前就当上了“风俗小姐”。
她在网上开了三个独立账号，一个是真实姓名，上面有自己的大学名和专业信息，一个是风俗小姐的名称发一些日常动态，剩下那个账号就是用来做援助交际的了。
她的第二份兼职就是会隔三差五跟不同的中年男人约会见面，可能是陪人家吃一顿饭，顺便赚点零花钱；也可能是升级为其他套餐服务，这样赚钱快，付出和回报都是对等的。
现在会定期和她见面的男性有三个，全都是40多岁，每个人和她见面的日期和天数也都不同，视她的空余时间而定。至于收费多少也是看服务的项目而定。
算上助学金和白天打工的钱，她每个月的收入是20万日元左右，交完房租剩下12万日元。这里面再扣掉手机话费，水电气费，交通费，伙食费，基本上是月光族了。
但是学费仍旧是一座大山压在肩头，没有父母的资助，她只能剑走偏锋了。
她从大学一年级就在池袋一家派遣风俗店做工，为陌生人提供那方面的服务，虽然在精神上是一种无比沉重的煎熬，但这个钱来钱快。
做一单给一万日元，每周出勤一两天，一个月赚6*10万日元，这部分钱全部攒起来交学费。
从大二开始，她通过网络做援助交际一个月能赚到10-12万日元，去做风俗小姐的频率就少了。赚到的钱存到学费账号里不动，因为每半年就要缴清数十万日元的学费。
有人说，如果她能拿到非偿还型助学金，那就不用卖身维持求学生活了。
事实上，安倍政权虽然从2017年就设立了非偿还型助学金，但预算只有70亿日元，平摊到每个大学生手里，就只有2400日元。
04
案例三：被父亲榨干的女儿——小仓久留米的千万元债务
如果说前两个象牙塔跌落到风俗店的案例让人心痛，那么更悲催的还是第三个案例。下面这位简直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在大学还没毕业时就背上了超过1000万的负债。
21岁的小仓久留米女士在某个著名的女子私立大学三年级就读，长相甜美可爱。
可她的原生家庭却是一言难尽。她家在九州，父亲现年53岁，从事某种专门职业资格的个体经营。
她母亲从她记事起就是体弱多病，在她中学的时候因为肺炎诱发并发症去世了。父亲蛮横而自私，对两个孩子根本没兴趣去照顾，甚至是说不出的厌烦。
早在她母亲去世之前，父亲就有外遇好几年了。这件事被外婆知道后，外婆就一直在两个外孙女面前数落她们的父亲的不是，因此，两边关系弄得很僵，以至于父亲对她和妹妹非打即骂。
所幸的是，高中毕业之后她的成绩非常优异，顺利考上了第一志愿的大学。父亲的建议是，上大学必须借日本学生支援机构的助学金，生活费自己去想办法解决。
于是，她上大学之后很快就应聘上了补习班讲师的工作，时薪1600日元。可是在课余时间即便是全负荷地投入到补习班的工作中，她一个月也只能赚到8-10万日元。
有时候她还会去做日间派遣员去工厂干活，但赚的钱还是不够用，每个月都会缺3-4万日元，不是交不起手机费，就是交不起电费。
于是，她只得去夜总会打工做陪酒小姐。这样除了补习班的兼职工作，她在夜总会还能有10万日元左右的收入。这样每天从早忙到深夜，这几份兼职基本上是维持了东京的求学生活。
这里顺带补充一点，她在上大学之后就开始全额借贷日本学生支援机构的第一助学金（每月6.4万日元）和第二助学金（每月12万日元），合计每个月18.4万日元。
而这个以她名义借钱的银行储蓄账号却由她父亲保管，她每年100万日元的学费就是从助学金里来支付的，而支付后剩余的120万日元全被父亲拿去用作他自己的日常开销了。
大学四年下来，她积累的负债就有883.2万日元之多，再加上年利率上限3%的利息，她的还债总额将超过1000万日元了！
当初办理助学贷款时都是父亲一手操办的，她在懵懵懂懂的情况下就签字了。虽然这种事简直是闻所未闻，但摊上这样一个不靠谱的爹有什么法子呢？
而且，她的父亲还不只是占用助学金，偶尔还会打电话来找她要钱。在这种经济压力下，她只能选择做风俗小姐赚钱快，上个月刚给父亲的账户上打了10万日元。
大二的时候，她觉得夜总会的工作精神上很折磨人，因为那些大叔会不厌其烦地撩拨人，她受够了就辞职了。
可是日子还得继续，要想一边在学校里正常上课、一边去校外打工赚钱，可供选择的余地就只有风俗业了。不这么做的话，就没法维系正常求学生活。
没多久，她厌倦了每天依靠编制谎言来维系的恋爱关系，和男朋友平静地分手了。
也许是母亲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开了，这种伤痛永远都无法用时间来抚平。而父亲不停辱骂外婆，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不仅不提供任何援助，还把她这个女儿当做吸血鬼一样。
这种痛苦无处可说，还未毕业就背上巨额欠款。都说大学阶段如同早晨刚升起的太阳，可她的太阳在哪儿，她还有未来可言吗？
她的眼神中一片黯淡，曾经她的理想是做低收入的保育师，光靠工资，1000万日元的债务要还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尽头呀？
她说，前面的路一眼看不到尽头，也许十年后她已经自杀了……
05
案例四：从女优到精神病院——山田诗织的精神坠落
24岁的山田诗织因为酒精依赖症，在关东近郊的一所精神病院住院治疗。她的故事说起来让人唏嘘不已。
山田女士原本就读于都内一所著名的大学。她的父亲在她上高中的时候就被裁员了，整个家庭失去了供她读大学的经济能力。
但是山田女士一直都很争气，她拿到了一所升学考试很难通过的大学保送名额。
家里人商量之后，实在舍不得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祖父母为她凑够了第一年学度的入学费用，这样她得以顺利入学。
除了第一学期之后的学费和生活费，这以后的路只能靠她自己去走了。
所以，跟别人一样，她也跟日本助学机构借了第二种助学贷款10万日元，全额用作学费。
之后，她开始在学校附近的荞麦面店打工，时薪只有900日元。由于上课时间紧，她就不能分出太多时间去打工，一个月拿到手的就只有3-4万日元。
这点工资连维持最低生活开销都不够，何况每年还有50多万日元的学费，更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一样压在她心头。
在大二的时候，她就一脚踏入了风俗小姐的世界。主要是这个工作时间灵活性很高，收入也很可观。而山田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娃娃脸，身才丰满。对于这个行业而言，这就是最大的加分项。
她很快就尝到了这份工作带来的甜头，毕竟在荞麦店里干一个月才能赚到的数目，而新的赛道上，只要一天就可以赚到了。
在那之后，她每个月能拿到40-70万日元的收入。原本见好就收，她的人生就会驶入正常轨道。
然而，她所就读的这所大学里富裕阶层的子女很多，以前因为贫富差距太大不敢结交朋友。
而现在有钱了，身上的担子也就轻了，她还能和同学们平起平坐，自由地享受着买买买带来的物质快乐，她一度陶醉其中无力自拔。
与此同时，她为了避免秘密被父母发现，她每个月还是照常借10万日元的助学金来缴纳学费。也就是说，她赚来的钱根本就没用来填学费的窟窿！
只是，赚快钱一时爽，但是这个钱来的快，去得更快。说起来她也赚了不少钱，可是她没有理财意识，整天跟周围的同学一样大手大脚，哪怕是一个月赚到40万日元也很快挥霍一空了。
从大三开始，她的精神状态渐渐出了问题。原因也很老套，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离开了风俗业，毕业后一旦步入社会，找份正常的工作，就没法维系眼下的高消费生活了。
大学四年级的下学期，学校开展了一期针对助学金贷款的还款说明会。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本金加利息，她的助学贷款偿还总额竟然高达600万日元！
再看一下当初稀里糊涂签下的助学贷款条款明细，算下来她得要到40多岁才能还得清！
即便当时她已经找到了一家每月19万日元的工作，扣除税金和社会保险等，每个月到手的数字跟600万日元一对照，将来的日子想都不敢想。
在备受煎熬和还款压力之际，她刚好被一家制片公司发掘，对方邀请她去做成人影片女优。
他们提供了一个诱人的条件，只要加入这一行，工作轻松可以至少可以赚300万日元，可以提前还一半的助学贷款。
于是，在对方的游说下，她就回绝了内定的公司，把全部砝码压在成人影片女优上。
作为一个巨乳女优，她仅半年时间就出演了近40部影片。将原本要到47岁才能还完的贷款，提前到了32岁就可以还完了。
只是，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力气去找一份普通工作了。收入落差太大了，她不是嫌人际关系复杂，就是嫌上班时间那么长了还要加班，再就是嫌工资低。
光靠17万日元独立生活，而每个月分期还贷的数目是2.5万日元，七七八八的生活开销扣除下来，她根本没法做到收支平衡。
再后来，她的生活开始变得捉襟见肘，又三番五次因为工作上犯错遭人冷眼，从开始的纠结不安，到最后精神完全崩溃了。
她开始晚上失眠早晨起不来，不停重复过量饮食和呕吐，甚至无缘无故就伤心落泪。没办法，她和父母商量之后，只得辞掉工作回家修养。
然而，回来之后情况并没有好转，她开始把喝酒当成了自己的寄托，也可能是为了麻痹自己吧。
她一面想快点找到工作，一面又特别焦虑，搞到最后她得了控制障碍的毛病，每天中午起床后就喝得乱醉如泥。
父母带她去看了心理内科，被诊断为酒精依赖症，之后在医生的建议下，她去精神病院开始住院治疗。
回想这一路，大学毕业不到两年，从成人影片女优到最后的精神崩溃，再看看她以前去海外发展的梦想，她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梦想碎成了渣渣。
06
助学贷款制度的陷阱：日本助学金如何把学生逼上绝路
在这几个案例里，在最美的年华里，她们陷入泥潭中，虽然不是每个人会选择这条路。
但就本书中的案例而言，归根到底，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日本高昂学费以及助学贷款造成的。
日本的大学助学金，最初的初衷是为了帮助因为经济困难而无法上大学的学生，之前是日本育英会张罗的。
2004年以后，日本政府将此废除，改组成独立行政法人日本学生支援机构。从那时候大学助学金的就开始变味了。
助学金不再是针对学生的一种福利制度，而是开始演变为金融事业，年利率3%，说到底跟正常的商业贷款房贷车贷一样，只是利息计算方法有所出入。
刚开始是0.01%的低利率贷款给学生，可是低利率只能维持一个阶段，过了期限就开始跳到第二个利率阶段达到3%的上限。
而且贷款的程序很简单，只要父母被认定收入低下就可以顺利通过，既没有担保也不管学生将来有没有偿还能力。
而刚刚高中毕业的未成年学生，读那些贷款条款好比是读保险合同一样看天书，至于将来要背负着什么代价，他们脑子里的压根就没概念，迷迷糊糊之中就签下了这份沉重的契约。
而且贷款合同要求大学生毕业后就开始还款，若是滞留3个月以上就要和民间贷款的金融机构一样，上征信黑名单。那时候助学贷款就会打包给专门的回收债权的专门企业进行催缴。
说起来帮助穷学生的助学贷款，让没有退路可走的穷困学子多一条可选之路，可这条路也变得徒有其名，还是被金融机构钻了空子。
说得难听一点，这不过是披上了羊皮的狼而已，让身后没有退路的贫困家庭的孩子们背负足以让他们个人破产的债务，事实上不少学生陷入了负债的深渊。
助学贷款的利息分为两种，一种是无利息的，另一种是有利息的。
傻子都知道选第一种无息贷款，但是这种的门槛比较高，给出的条件是“借给学业特别优秀，却因为经济上的原因而明显休学困难的学生”，简单来说就是学生中拔尖的贫困生才够资格申请。
实际的学生贷款中，更多的则是像山田女士这种学生，不够优秀又必须依靠贷款才能完成学业。
她每个月申请了有息贷款10万日元，然后一毕业就背上巨额债务，这样的学生太多了。
于是有些人迫于压力想弯道超车或者走捷径，就步入了风俗小姐和成人影片等灰色行业。
而且风俗业和大学入学难易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就东京都内而言，就读于早庆大智，MARCH，（姑且理解为我们的985和211），从这里面出来走风俗业线路的学生也绝非少见。
07
走不出的怪圈
日本学生支援机构提供的助学金常被批评为“实质上的学生贷款”。许多贫困学生因这一制度背负沉重债务，一旦陷入经济困境，她们为维持学业所选择的谋生手段，往往与自身的性格和初衷严重背离。
其中，有相当数量的女学生被迫进入性风俗行业或出卖身体，这已成为她们在无路可走时的最后选择。
就像上面这几个案例，父母的支援太少或者没有父母支援的学生，光靠兼职是无法维持最基本的生活开支的。再加上几项对大学生不利的政策和没有增长的经济状况，导致很多女大学生流入夜晚的世界。
而贫困家庭的男生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了，年轻男性寻找年长女性做金主的“征集干妈”行业也变常见了起来。
在男公关，非法拉客，非法引诱，协助欺诈这类灰暗的世界里，有很多男学生过着不知何时就会被帽子叔叔逮捕的日子。
没有大学学历，往往就失去了获得理想工作的敲门砖；而若因家境贫寒选择升学，又不得不背负沉重的助学贷款压力。
更令人无奈的是，某些学生在经济窘迫中试图寻找出路时，一旦踏入旁门左道的灰色地带——就可能陷入难以回头的境地。这俨然成为一个难以挣脱的现实怪圈。
而日本这些付费特殊服务的主体，正是那些准中产和中产阶级的中年男性。
他们或许在现实中鄙夷歧视这些“别人家的女儿”，却未曾想过，正是女孩们的父母在成人世界的竞争中卷不过别人，才将子女推入了那条不见光的小路，乃至深渊。
问题终究绕回到起点：大学学费飞涨四十余倍，工资却停滞不前。普通家庭的无力与艰辛，又能向谁诉说？
在这里我绝不是为这些“误入歧途”的学生洗白开脱，如果不是高昂的大学学费以及不合理的助学金制度，她们的人生轨迹是否会是另外一番景象呢？
我无比庆幸我们国家的助学贷款相对而言，还是要好很多，最起码大学学费没有那么贵。
拿我本人为例，多年前的大学助学贷款中我总共贷款了1.5万，大约是大学毕业后的四五年后才一起还清的（其实还可以提前还的），加上几年的利息一起是还款一万七千多。
与日本的助学贷款相比，我们确实要幸运得多。一则是公办大学学费相对低廉，国家助学贷款不仅利率更低，而且还款压力更小。
反观日本，学生常因高昂的学费背负沉重债务，刚性还款压力让许多年轻人一毕业就步履维艰。在东京，还有多少位贫困家庭的孩子走上不归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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