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妈妈正值芳华,就嫁给了爸爸,那时候家里经济拮据,每况愈下,这就注定了别人正在享受芳华的年纪,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从此以后她还多了一副担子,名为家庭责任。
妈妈说,她和爸爸认识的时候,爸爸还没有编制,当时只是一名“电话员”(80年代末一种政府行政职位的叫法),她和爸爸结婚后,就在家种烤烟,最后供爸爸考公务员、上党校。
我依稀记得,妈妈从地里挎烟回来,满脸、满手,都是粘粘的、黑乎乎的烟油渍,全身上下散发一种刺鼻的的怪味,如今,我已然不知道用什么辞藻形容才好。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天空挂着一轮半玄月,远处偶尔吹来一阵寒风,院子里的槐树在风中簌簌作响,屋檐下昏黄的灯光下,妈妈正拖着疲惫的背影坐在小板凳上栓烟(把烟叶子全部栓在杆子上,然后再去烤)。
一夜之间,我醒来好多次,透过窗帘的缝隙,我看到了院子里微弱的亮光和弯着腰依旧栓烟的妈妈,她的背影再次被月光拉长了好多。
每每回首蹉跎岁月,我的内心像打翻了五味瓶。妈妈把自己的青春和精力献给了爸爸,献给了这个家,同样,我的爸爸为了妈妈,为了这个家,如今也变成了“老王同志”。
02
爸爸是一名公务员,就职于我们镇政府,从我记事起,他就在那里上班!
小时候,爸爸常常带我去他的单位,爸爸的同事们见到我,会亲切地问我: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谁家的呀?或者调侃式问我:小姑娘,怎么又来了?亦或是怂恿式的问我:今天爸爸带你吃好吃的了吗?没有的话,现在原地就哭。内敛、羞涩的我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躲在爸爸的身后。
后来,我上了小学、中学,由于距离家比较远,我就住在爸爸单位了!
渐渐地,爸爸的同事里,越来越多的人,我一边熟悉着,一边陌生着......再等到后来我从远方上学回来,当初的红砖蓝瓦政府大楼已经不见了,老爸也变成了人们眼中亲切的“老王同志”了!
这只源于那“一公里的守护”。
爸爸参加工作以来,一直都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有一天,她跟妈妈说自己要被调到县城了。可是我们家距离县城可要1个半小时的车程。
那时候,妈妈刚刚怀上妹妹,我还只是个小不点,庄稼秋收在即,爸爸最终还是果断放弃了学习和进修的机会,再后来的后来,他就想当一名“老王同志”了,想要在1公里之外,默默地守护着妈妈,照顾着家里!
在我的心里,我的爸爸一直都是一个踏实务实,认真刻苦的人。曾几何时,我们午后畅聊,他打开自己办公桌抽屉上的锁子,拉开抽屉,顿时,映入我的眼帘的是各种荣誉证书和年度优秀干部证书,满满一抽屉,鲜红而明亮,实至而名归,我真心为爸爸感到骄傲,相信我的妈妈早都为爸爸感到骄傲了。
我的爸爸是一个不善于把爱说出口的人,小时候的我不懂爱情,长大了,才可以准确地概括他对妈妈的爱——含蓄而伟大,简单却真挚。
在我的印象中,爸爸经常添置家里的米面油、酱醋茶、水果和蔬菜,有时候爸爸下班了,还会给我们带回来惊喜的晚餐,正当我和妹妹吃得不亦乐乎时,旁边的爸爸严肃地说,给你妈妈留一点。
上大学的那年,妈妈生病了,医生说需要手术。在妈妈被推进手术室的那段漫长的时间,我和爸爸仿佛等了一个世纪。
我依稀记得爸爸脸上惶恐和黯然的神情,以及他那副僵硬得似乎已经不会了表情的脸。
我依稀记得妈妈被推出手术室在爸爸耳边微弱地说着一定花了不少钱吧,爸爸却抚摸着妈妈的额头轻轻地说的那句话:不怕,只要你的病好了!
我爱我的爸爸,也爱我的妈妈,敬佩他们爱护彼此的偌大付出,感动他们守护彼此的那份初心,如今,他们已年过半百,两鬓的黑发早已悄悄变白,作为女儿,我最浓的那份感情还是心疼,特作此文,献给我的爸爸妈妈,祝愿他们身体健康、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