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黄昏,我刚写完笔记,走出几步路,闻见香气。我立在原地笑着摇头,不知进退。
因为我在笔记里写“今年的桂花恐怕不会开了”。犹豫要不要改过来。
晚风起,疲倦被这份没有缺席的秋日气氛消解。
许多事,人在世时是艰难或根本无法被通融、准予、破戒的。
却在死后被宽纵。
为什么会如此?
因为我允许。
允许爱人她爱别人。
允许孩子叛逆,古怪又平凡。
允许那株精心照料的白山茶花只打了两个花骨朵。
允许凌晨楼下酒醉的销售兴尽高歌。
开车穿过种满梧桐树的街。停车,礼让行人。一个小男孩,他望向我,我朝他笑。他拉拉他妈妈的胳膊,腼腆又开心的一起看向我。我们彼此遥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