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白话】孔子说,学习而不思考,则将毫无领悟啊。思考而不学习,就会陷于迷惑。
“学而不思”,只学习而不思考,表明并没有真的理解,更不要谈应用。这样的学习不会有任何领悟,考完试就忘记了,一离开书本就想不起来了,这样的学习白白浪费时间。
只有“学”配合“思”,才能有主体的领悟,才能够真正学有所得。
“思而不学则殆”。“殆”本来是有危险的意思,但是思而不学谈不上什么危险,所以,这里就要理解为,陷于迷惑,只思考而不学习,就会陷于迷惑。
如果只有思考而不学习,所思考的只有身边发生的事情,比如说每天只看看报纸,听别人说说八卦消息,那都是身边发生的事情,只想这些事情,不太可能有完整的理解。都是东一句,西一句,各种片段的消息,很难构成一个完整的了解,这样能不迷惑吗?
人的求知分为三类:第一,得到许多信息;第二,得到专业的知识;第三,得到人生的智慧。从信息,到知识,再到智慧是三个不同的层次。
信息,现在基本借助网络都能得到,但是否可靠不太好说。我们常常开玩笑说,如果你同时看三份报纸,大概就弄不清楚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因为每份报纸写的都不太一样。
知识,则是一个系统工程,专业细分往往合作不多,比如研究天文学的和研究地质学的,不见得可以配合,更不要说天文学和社会科学。社会科学和人文方面学问更是各有各的专长领域,各有各的知识。
智慧,一定会牵涉到两个词:完整和根本。当我们认为一句话很有智慧时,这句话必然是完整而根本的,就像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应该如何,不是只看眼前,而要看整个一生。
我们常常讲人生的发展,可用三个词概括:好学、深思、力行。我们一方面要好学,一方面要深思。好学而不深思,就像两脚书橱,到最后把图书馆的书念完了,别人问时任何事都知道,但是却没有主体的心得,无法融会成一个系统。而只是深思,就会陷于迷惑,想不清楚为什么这一切这么复杂。
在古人看来,所有的学问都是“天下之公器”,天下人都可以用,绝不会因为他读了我就不能读。书,人人都可以读,就看你要不要读了。只是学与思,不去实践还是没用的,一切都要落在力行实践上。
孔子是一个温和的理性主义者。理性主义是指他重视每一个人,他认为人人都是理性的,不过这个理性需要学习和锤炼,才能够发挥它的作用。作用发挥出来之后,人与人之间就很容易建立共识,大家相互商量人生路径该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