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犹豫了一阵,没想好要怎么说,说什么,就决定暂时先不回。她把电话放在一边,就去洗澡了,仍凭热水扑面而来,她仰着头,热水从头上、脸上肆意地流下,许久,她都不想动。其实,她心里还有一份隐秘地担忧,无法对任何人讲。那就是她惊讶于自己对赵晓光的意外侵袭是有感觉的。她觉得不应该这样。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欲望地大手掠住。浑身地毛孔都张开了。所以,她浑身瘫软,无力抵抗。她鄙视这样的自己,也害怕这样的自己。
所以,除了对蔡东平刻意欺瞒的不满,她一时间还觉得有无法面对他的感觉。洗了很久,一出来,妈妈就提示她,说她的电话响了很多次,应该是东平,赶快去回个电话吧!
她一边擦着她头发上的水,一边硬着头皮,回到卧室。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得面对。
她拨通了蔡东平的电话,另一端的蔡东平急不可耐地问她去哪里了?怎么不接电话?她说:刚刚在洗澡。东平说;那怎么那么久都不回我的信息?夕瑶瞬间感到喉头发紧,她深吸了几口气,终于开了口。她说:今天,赵晓光来找我了。电话那一端的蔡东平也忽然没了声音,隔了一会儿,才问:他跟你说什么了?夕瑶说:你知道的,是不是?蔡东平说:我以为他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就会放弃的。那,你怎么想?“我,我需要想一想。”东平也沉默了。这是他们交往以来,第一次,两个人的气氛如此沉闷。东平声音黯哑地说:好!那你想好了再告诉我,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夕瑶一头扎进了被子里。其实,打电话之前她完全没有想好,她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她知道东平会不痛快,可在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之前,她也不想欺骗,只能选择尊重自己的心。可是,此刻,她的心里还是感到闷闷地痛。
妈妈走进房间,看她趴在床上不说话,就问她:“你们吵架了?怎么头发也不吹就爬在床上?夕瑶闷闷地说,没有。就爬起来去吹头发了。
第二天,刚一走进公司,她就接到了蔡东平的电话,跟她说,公务有变化,他会提前回国,今天下午的航班,预计天亮前就能回到北京了。夕瑶心里有点怀疑东平是因为她昨天说的事才突然回国的,但因为在公司,她又说是因为公务,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问他,哪趟航班,预计几点钟,到哪个机场?蔡东平连忙说:不用来接我,预计凌晨到达,我打车回去就好。明天早上,我们公司见。夕瑶只得说,那好,旅途顺利!
下班的时候,赵晓光居然等在楼下,夕瑶想绕路走开,却被赵晓光拦住了。夕瑶说:我们不要在这里拉拉扯扯的。赵晓光说:上我的车,我就不拉你了。夕瑶说:“我还没有想好。你不要这样,而且,东平明天就回来了。”“那你今天更应该跟我去了,我不会为难你,相信我。只是想再跟你聊聊,为昨天的事跟你赔罪。”“真的不用了。”赵晓光拉扯住夕瑶衣袖的手终于还是放开了。他定定地看着夕瑶,真的,连再陪我吃一顿饭也不行吗?在你心里,我已经是洪水猛兽?他一脸的哀怨,盯的夕瑶心生愧疚。还是不由自主地跟他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