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里给我打了最后一笔学费。我想,这应该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吧,17年了,我内疚的过着伸手要钱的日子,总盼着自己挣钱了该多好。我跟爸爸开玩笑说:“爸,这是你最后一次给我打钱了,激动不?”老爸只连连说,解放了,解放了!我们在电话两头笑的前仰后合。是啊,时光如白驹过隙,爸爸老了,而我长大了。
18岁成人礼,也只是在法律上叫做成人。18岁,我们还在叛逆,还在苦读高中,憧憬着爱情,世事浅尝辄止。可如今,大学即将读完,就意味着属于我们的学生时代也即将逝去。偶尔与舍友谈起毕业,都说以后会哭的。便不敢想了,帧帧如梦,旦作铅华。
那日,听崔教授讲起古诗词,正是兴趣所在,却总也提不起夜半的情怀。心中纵装有许多古书词话,却如何也放不在这样的社会以及课堂里。是如今的我虚伪了,那种纯粹的喜欢与执着恍如昨日,此刻却寸步难行。找了许多国学幼儿园与培训机构,总觉着哪里少了些什么,换来换去,还是选择了普通的幼儿园。毕业论文依旧写了幼儿古诗词方面的,阅读了大量相关的文献,最终觉着这才是自己本该为其努力的路子。
细雨敲打着窗台,晚风闻讯而来。我感受着它,是的,我长大了,到了不在虚妄,不在偏激的年纪。就想起美篇中唯独喜欢的那位文章写的不怎么样却极其真切的老校长沈泽江。年近古稀,却像初恋的少年一样对逝去的妻子表达爱意和思念。我时常想写文章的意义,引经据典,辞藻华丽,可登大雅,还是平淡真切,琐事杂记,只做回忆。蓦然,便又卷入一个或大或小的矛盾里,心中的梦想却总归是忘不掉的,就好像上天生你好身材来你就跳舞极好,生你一副好嗓子,你就总喜欢唱歌一样。这可叫做命,你觉着一无是处,可命运总给你早做了安排。
那日,我对妈妈说,倘若以后我工作不在你身边了怎样?妈妈只说,只求我过得好就好了。我便忍不住掉下眼泪来,总这样,你们也是,爷爷奶奶也是,这看似未有要求的话实则是对我的万千羁绊。我若是嫁去远处?我若是选错路,若是跌在自己的漩涡里总也出不来又将如何呢?每每想到这儿,心中便开始发堵。倒不如回到你们任性的时候来管我,这样来管制我学习,管制我的生活,不许我偷看些看不懂的书籍,结交不好的人,回归到一条人人都走的,未有波澜的路。可你们终归太过爱我,事事都由我,我或也懂得,这是我的人生路轨,想换开,将无比艰难。
林清玄曾说,所谓一见钟情可能是你曾经历过的,许是带着前世记忆的某些影子,故你一看某物便欣喜,纵是万般伪装也总有纰漏。看完便舒适许多,我若生在民国时,若生在唐宋时,也喜读诗书且经遭家国巨变,也见过民国的才子才女们,此生这些挥之不去的情结便也欣然接受了。故此生为了谁的女儿,见了什么些人,做了几些事,便也有账可寻。
话说的很杂,却句句真切。且做一项纪念与你们共享。只愿我们找寻内心最渴望且疯狂喜欢的东西,因为青春一旦错过,便再不好追寻。趁着时光静好,趁着芳华正美,趁着生命还留有余地,莫吝惜,且将行。
实习,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