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门映雪
即便是最朴素的生活,我们也绝不放弃最遥远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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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是我姐姐的好朋友,比我大8岁。她经常来我家找姐姐玩,有时候也带着我一起去看场电影,或是去镇上赶集买东西。我非常喜欢小梅,因为她很漂亮,会用火钳子烫头发,脸蛋用香粉扑的雪白。打扮也入时,在当时衣着一片灰蓝黄主调的农村女孩中显得格外出挑。其他女孩都嫌她爱出风头、臭打扮,不跟她结伴。小梅根本不在乎,有一次在我家玩时她跟姐姐说,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过跟她们不一样的生活。
在当时的农村,主要婚姻模式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见面提亲订婚,样样规矩都不含糊。想要遵从个人意志的年轻人,如不甘于接受被安排的命运,爱情则是他们逃离这里的最好借口。必须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斩断身后所有的人际关系,和心爱的人远走高飞。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小梅也到了要找婆家的年龄。听姐姐说小梅坚决反对家里人给她的安排,别人来相亲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死活不开门。把她父母气得没法,拿着木棍要打她。
终于在一个晚上,小梅逃跑了,是跟邻村的一个男孩一起。据说他俩上学时候就相好,但小梅父母嫌男孩家里穷不同意。事发时小梅父亲震怒异常,找了好多地方,最终颓然而归,说“全当没这个闺女”。一时间小梅及其家人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又过了一段时间,小梅便在全村人的脑海里渐渐消失了。
但几年之后,小梅突然又回来了,带着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听姐姐说小梅现在过得很幸福,而且与同龄人相比显得很年轻。她和老公当年离家出走后,一路跑到新疆,在那里摘棉花、摘枸杞、摘葡萄、帮人收大枣,攒了一些钱后开了一家奶制品加工厂,收入非常不错。然后姐姐让我看了小梅一家三口的照片,果然小梅还是那么漂亮,笑容灿烂,比年轻时更增添了几分丰韵和从容。
我就在想:如果当年小梅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就会像当时很多农村姑娘一样,辍学后早早就嫁到本村或邻村,然后生几个孩子,整天围着灶台转,在这片土地上过完自己的一生,任凭岁月的霜刀把自己磨砺成一个粗糙的妇人。正是她勇气过人,不屈于来自家庭和世俗的巨大压力,把自己的未来毅然决然掌握在手中,才最终跟相爱的人厮守在一起创造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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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认识的朋友之中,侯姐是让我非常敬佩的一个人。她是资深茶人,经营着一家中等规模的茶店,身兼郑州凡朴香学院院长,同时又深谙养生之道、香道以及自然能量学说。既是商界女强人,又是贤妻良母。她外表非常普通,皮肤白净,不施粉黛。留着齐耳短发,身材微胖适中,给人一种沉稳、干练的感觉。但她一开口讲话,却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和吸引力,不由自主让人想跟她多沟通多交流,因为你总能从她那里获得你想要的或你不知道的东西。侯姐没有上过大学,并不是人们想象中传统的“文化人”。候姐说,“我的知识都来源于社会这所大学,我之所以能有今天这样如果称得上“成就”的话,都是得益于我多年来从没有放弃过自己的梦想,那就是: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候姐来自农村,家里以务农为生,兄弟姐妹们又多,生活过得很艰难。她眼看着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在地里忙活,却依旧将日子过得穷巴巴的,年幼的她就暗暗在心里发誓:我要摆脱贫穷,我永远都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从19岁开始,侯姐就开始了自己的打拼生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小姑娘初次来到陌生的大都市,除了惶恐,还有惊喜:这里太好了!我要在这里活下去。她没有学历没有技术,就从最底层的工作干起。她学过裁剪、做过裁缝,干过饭店服务员、卖过平价化妆品,还从事过8年户外广告及网络购物。侯姐戏谑地笑说自己“没干过广告推销的服务员绝对不是一个好裁缝”!
2011年她涉足茶叶市场,她发现自己爱上了茶,并深深地被浓厚的茶文化所吸引。她要做就做最好的普洱茶,每年的采茶期她都要赶赴云南,每一片茶叶从采摘、晾青、杀青、揉捻、发酵,她都亲力亲为,丝毫不马虎,力求保证客户泡到杯子里的每一片茶叶都香气氤氲,回味无穷。
现在的候姐生活优渥,事业有成,家庭幸福,拥有两个可爱的儿女和爱她的老公,活得自在而又充实。她说,我感谢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坚持,因为我坚信有一天梦想终会照进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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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说我自己的故事。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我也不例外。上小学的时候写作文《我的理想》,我写的是希望自己长大后能成为一名医生。因为我小时候害怕打针吃药,每次看到穿白大褂的就紧张得发抖。但我看到医生都是光给别人打针治病,幼稚的我就天真地以为:医生都是不会生病的。只要当上了医生,就再也不用被打针了!反而可以随时给别人打针,想想就觉得爽!上初中后数学功课变得很难,我作业做起来颇感吃力,就开始讨厌数学课,喜欢上语文课。由喜欢语文课延伸至喜欢写作文,我的作文本经常被老师用红笔圈圈画画一片绚烂,每一篇最下面都写着大大的“优秀”。尤其是有几次我的作文被老师当作范文在班里朗读,更让我自信爆棚,于是乎我又萌发了一个新的愿望:我想成为一个作家!三毛和张爱玲成了我最崇拜的偶像。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本来擅长并喜欢文科的我高中文理分科时却选择了理科班。因为班主任劝我说:上文科班考大学时分数高,而且毕业后不容易找工作。我尊重老师,背叛了自己。于是我告别了秦始皇、俾斯麦和方法论,在摩尔、欧姆和法拉第的陪伴下一头扎进了计算的海洋,在铺天盖地的公式、定律中扑朔迷离、眼花缭乱。但我并没有因此放弃自己喜欢的文学,熄灯睡觉前抓紧时间看会儿“闲书”。语文课依然是我的最爱,老师布置的每一篇作文我都认真对待、用心琢磨,从不随随便便胡乱编凑来应付作业。
我高中时物理学得很烂,数学也一般,但大学时读的专业却是计算机应用。天知道我面对那些程序代码时内心有多么的崩溃和拒绝!但上大学的好处是我有充足的时间去图书馆看自己喜欢的书了。我还加入了学校的一个文学团体,以期离自己的文学梦近一些。有一次写的一篇稿子被刊登在校报上,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和文章变成铅字印在了报纸上,喜悦之情无法言表,并得到了人生中第一笔稿费,这令我的写作热情再次燃烧起来。
大学毕业之后,我所幸没有成为一名蹩脚的程序编写员,而是在一家事业单位从事一份内部刊物的编辑工作。这也是因为领导看我文笔不错,特意把我从其他部门抽调出来的。每一期稿子的文字采写、编辑、校对、发行都由我和另一名同事一起完成。每次看到新一期刊物印发出来,闻着那淡淡的纸香,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我这才感觉自己做的事情终于跟梦想挨上了边儿。
如今我的生活中,看书、写字已成为最重要的事情,每天抽出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阅读喜欢的书籍,记录下自己的点点滴滴、所思所想,或是跟悦读圈里的朋友们交流写作心得,探讨一些时下热门的作品风格。特别感动原来有这么多跟我一样心怀文学梦的朋友,跟他们一起成长,真好。
前段时间读大冰的书,其中有一句写到:“……愿你我带着最微薄的行李和最丰盛的自己在世间流浪,有梦为马,随处可栖。……”没错,就是这样,即便是最朴素的生活,我们也绝不放弃最遥远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