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因为她的缘故,第二次来云南依然住在这里。
这次是和同事小和一起。几乎和我一样,一看见阿蒙,小和的眼睛就亮了。
这家伙的脸皮比谁都厚,没多久就听见他“阿蒙阿蒙”地乱叫了:“阿蒙,快过来给我叠被子!”
“阿蒙,我床上怎么会有两个枕头?该不会给我安排了陪睡的吧?”
于是引来阿蒙的同事姐妹们好一顿哄笑。
带着工作几年积累下来的幽默和风趣,加上大家都是同龄人的关系,小和很快就在宾馆的服务员小姐里出了名,并且只要阿蒙值班,他就涎着脸到服务台去,尤其下班后看见阿蒙穿上一袭亮丽的夏裙、修长而健康的大腿半裸着、麻花辫子则梳得光亮光亮的,浑身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撩人心弦的女性魅力……,小何就更忘乎所以的又喊又叫。
我们好话说了一大筐,阿蒙终于答应作我们的向导。我们心里都异常的兴奋。四方街的酒吧一条街、千里走单骑的拍摄地、一米阳光的拍摄地很美,但是我们其实都没有心思欣赏景色。
我们两个“光棍”的心思早就不再景色是否宜人上了。
这地方可真美呀!我搭讪地说。
阿蒙却在黑暗中扑哧一笑,说这里黑糊糊的,不就是个古街吗,美什么!听说你们大城市的霓虹灯才美呢,真相和你们一样全国各处都跑跑,外面的世界才更精彩呢。
小和卖口乖似地赶忙说:和我们一起走吧。
阿蒙脸一红,头低下去,半晌没有说话。
她在想什么呢?我想。
此后我们便一天天熟络起来,原来阿蒙就在丽江城附近的一条小村落里长大,父亲是个无业游民兼赌棍,独力承担农活的母亲则一心盼着早把女儿嫁出去,好收一笔财礼来供阿蒙唯一的弟弟读书——这背景的知晓越发令我们,噢,应该说令小和“意乱情迷”了,有一天他竟安排了一个节目,星期天我们要去阿蒙的村落去转转,权当旅游……
这小子,心里想什么呢?
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到云南的农村,很多植物我们都没有见过,尤其是南方的竹楼太让我们惊羡了,我们都很高兴,还照了许多相,阿蒙在镜头前笑得花枝招展,老实说,比大都市那些做作的女人美多了……
回到宾馆,我“无私”地对小和说:“娶上阿蒙做老婆相当不错啊!”
小和瞪大眼睛看我:“你是认真的吗?”
我说:“人家阿蒙可是认真的哟。依我看,象阿蒙这样的小家碧玉娶在家里,只要买回一台电视机让她抱着追连续剧,她决不会有更奢侈的欲望,准是贤妻良母型!”
小和咯咯笑了起来:“拉倒吧,兄弟!我早有女朋友了,要娶你娶去!泡妞有你那么认真的吗?”
我耸了耸肩,装一个无所谓的样子,同时也想起了等在家里的女朋友。
是的,身处我们这样的时代,出门在外“没点正经”似乎是正常的;至于“泡妞”不必太认真,似乎更是一条“公理”。可惜,不认真的“泡妞”我还不太会,至少对阿蒙这样的姑娘难以学会。
心念及此,我想我得收敛起所有对阿蒙的言行了。
可是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强的,尤其是单方面的设想。阿蒙与我们的交往愈加频繁了,小和自然兴高采烈,不单一如既往地到服务台那里约会,据说有一晚还把人约到外面的一家酒吧里去了。
而我看见的阿蒙,目光中渐渐升起了希望乃至于柔和的爱情,但同时也漂浮着迷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