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6月征文【不一样】】
【一夜】——
浓厚的血腥味和自来地狱般的哭喊声犹如恶魔的亵渎低语般不停地灌入杰克的耳鼻中，把他那即将崩溃的精神防线彻底击垮。他不敢睁眼看面前的一切，却也无法闭上眼睛逃避自己施行的暴行，因为他的身体已完全无法由自己做主。“人类最不擅长控制的是自己的肉体”，不知由谁说出的这句俗话放在这里最贴切不过了。
此时此刻，杰克好像是一只被上了发条的木偶，身不由己地接过眼前的人递过来的剔骨刀，然后木讷地转身面对着被绑在面前的一位看不清面容的老人，这位老人脸上仿佛被披上一层马赛克般刻意模糊了长相，但从举止和哀嚎中无处不透露着他将要消逝的生机。杰克绝望地盯着老人后哀嚎着将刀子狠狠地刺了下去，随之手法熟练地从四肢开始肢解，犹如屠宰多年的老屠夫般一边切割着筋肉与骨骼一边把一条条血管与神经线从中间铺展开来，再然后残忍地刨开肚肠将腐烂的肝肠胃肚拼命地塞进自己的嘴里，如同数星期一直未曾进食的恶狼狼吞虎咽着。此时的杰克虽然身体不受控制，但意识却是异常清醒，肢解过程中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刀片割肉的触感，血管破裂的声音，腥甜的血味，死者的恐惧与怨恨，甚至是腐肉在嘴中散发出的恶心味道以及血液沿着咽喉缓缓流下时的呛人瘙痒，还有经过喉咙吞咽滑入胃肠时仍在跳动的内脏，在他的胃囊中翻滚引起的天翻地覆的绞痛......
当杰克感到理智和良知都即将在吞咽咀嚼中粉碎时，一声响雷般的轰鸣把杰克从噩梦中惊醒，即刻，杰克连滚带爬的翻下床，趴在地上拼命地呕吐起来，一直到胃被翻空为止腹中的绞痛仍未消失......
【翌夜】——
“下议院又一次驳回了征兵法案，猎巫邪教残党又发动了新的袭击，下午部里又要再开一次会议讨论征兵法案的修改......”杰克翻着一份份文件叹息着。最近不怎么太平，战后重建和部门改革还没结束，猎巫邪教余党就再次假借清除巫蛊之名兴风作浪。这对于在法务部工作的杰克来说更是有忙不完的工作，因此昨晚的噩梦早已顾不上了，反正似乎除了精神不振和食欲不佳以外未能给他造成太大影响。
“亲爱的，你看上去好像很没精神。”妻子温蒂走过来关切地问道。温蒂是标致的英格兰妇女，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无处不体现着英格兰人的温柔与坚毅，杰克一直认为只要还有温蒂这个可靠的后盾在自己就不可能被打垮，不论是邪教还是噩梦。
“没什么，你知道的，又是噩梦。”杰克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和你上回说的那个一样吗？”温蒂对这种怪异事都颇感兴趣。
“差不多，我以前从来记不住梦里的内容，但这一类梦我记得总是格外清楚。”
“我最好去查查梦境占卜，你知道连续两次做同样的噩梦往往预示着不祥的发生。”温蒂说完就想去拿占卜书，她最近痴迷这些东西超过了肥皂剧，但杰克依旧认为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占卜什么的不过是女人本能的三分钟热度。
为了不让妻子担心，杰克选择将这事搪塞过去：“呵，要是我今天再迟到奖金就要被扣了，那才是不祥呢。好了，亲爱的，老公又要去上班了，要给我个吻吗？”
杰克热情地吻别了温蒂，然后他的三个女儿也跑过来要亲吻。杰克又依次亲吻了三个可爱的女儿：安，玛格丽特和小温蒂，慈爱地摸了摸她们的头后起身准备出门。
“对了，下个星期我打算带孩子们去探望一下我妈，可能有两天不在家。”温蒂说。
“啊，代我向岳母问好。老人家年纪大了，总是一个人住也挺不方面的。”杰克说完后便关上了房门，消失在家人们的视线中。
事实上，杰克骗了温蒂。这已经不是第二次了，而是他第四次做这个噩梦。只不过前两次他一直瞒着温蒂。妻子要操劳的也够多了，不想再给她添麻烦，反正应该也不会有下一次了吧……
这天晚上，杰克又做了同样的噩梦，这一次被杀的对象变成了一位老太太，同样看不清脸。幸好在他吃下肝脏前就被温蒂摇醒了，这才避免了引起肠胃的不适。
【疑夜】——
“老公，你真的没问题吗？”三天后温蒂担心地问道，“昨夜你又做那个梦了？是不是？”
“你就不能把好奇心放在如何做好煎蛋上吗？”杰克没好气地说：“还有你是不是多准备了一份餐具？”
温蒂这才发现她无意中准备了五份餐具。在她收拾多出的那一份时依旧没忘继续刨根问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加上三天前那次这是第四次了吧？老公，我真觉得你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只是做梦，有什么好检查的。拜托你把好奇心收一下，好好放眼于眼前的事。”杰克没好气的说完，走到房门边，没有与妻子和安以及玛格丽特吻别就离开了。
丈夫走后，温蒂不停做着深呼吸让担忧的心平稳下来，眼睛不经意间瞟向一个柜子：“没关系的，他不会发现……一切如常，所有一切都会好的。”
杰克漫不经心地走在食尸鬼巷中，满脑子想着尽快结束这次搜查好离开这恶臭熏天的地方，要不是工作需要他才不会到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呢。食尸鬼巷是自称为巫师的邪教团体为躲避另一个名为猎巫教的邪教搜捕而建立的藏身之地，换言之即是三不管地带，仅有的几座歪歪扭扭的房屋间到处都是垃圾，处处透漏出破败景象。几个奇形怪状的人零零散散地坐在街头，穿着各种古怪到近乎亵渎上帝的奇装异服急不可耐地向路过的杰克推销各种邪门玩意儿，从真正的邪教仪式用品到走私的毒品或违法物等各类赃物无所不包。看来部里管控得还不够严格，杰克想，如果是他掌权一定要让这个法外之地彻底消失！
突然一个老太婆冲过来拦住了他的路。这是一个穿着极其滑稽的老太婆，从头到脚套着好似马戏团的驯兽服，头上还戴着貌似是檀木和大象骨头制成的帽子，衣服和帽子表面的布已经破烂到极点。
“你中了诅咒！你中了诅咒！！！”老太婆拦住杰克歇斯底里地喊道，任凭杰克怎么挣脱都不肯松手。
“你听着，这是一种来自于未知力量的咒语，没有任何化解方法！只要你活着就会不停地发动，直到杀尽你身边的最后一个人！！”
“滚开！我没杀人，我家人都活得好好的！！！”杰克用力推开老太婆后转身就跑。
“不！你杀了！只是你察觉不了！我们都察觉不了！”老太婆在后面一路追赶了一整条街才被甩开，但她的声音却好似魔力般追了杰克好几条街：“他每晚都会归来，潜入到所有人的做梦中吸食着滋养邪恶的血肉！谁都逃不了的，当心那把刀！！！”
一口气逃出几公里后杰克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一边捂着刺痛的胸口一边重复着温蒂最常说的那句话，“一切如常，所有一切都会好的……”
那天晚上，噩梦更加严重了。杰克已经变成了大杀特杀，只不过这回他看清了被杀者的脸，所有被杀的人，都和那个老太婆一模一样......
【熠夜】——
温蒂小心地靠近着杰克，现在已是深夜，但丈夫就如前几个日夜一样没有丝毫睡意，反倒越发癫狂地发出各种噪音用以维持清醒，这样的丈夫让她感到害怕。自从上回睡觉让他在半夜高声尖叫之后，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去上班，也不怎么吃东西，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写着那句话，“一切如常，所有一切都会好的......”
“昨晚我没忍住打了个盹，我又做那个梦了。”杰克没有回头看温蒂一眼便对她说道。“这回我杀了一个小女孩，还把她的胃吃了。我的嘴里现在都有一股异味。”
“够了，亲爱的，你需要休息……”
“休息？！我不敢睡觉！我连稍稍打个盹儿都不敢！你能明白吗？你能明白这种生不如死的感受吗？！”杰克狂躁地吼道，同时站起身面向温蒂，这连续几日的噩梦已彻底磨尽了他的理智，现在的他就如狂兽般一点就炸。
“是的……我能理解……我能……”温蒂害怕得不敢直视丈夫的双眼，只能边后退边哽塞地说。
“你在害怕我？你在怕什么？！你也怕我是那妖婆说的被诅咒者？怕我把家人全杀了？！还是怕我像梦中一样吃了你的内脏？！”杰克瞪着猩红的眼睛，边说边抽搐着步步逼近温蒂。
“不……我不是……你不要过来！！！”温蒂边哭边退向楼梯。
“你不是一直满足不了好奇心吗？你一定想知道我是怎么杀了那些人的吧？！四个老人，两个小孩，还有一个小婴儿！我就那么被定在原地，从一个看不见脸的蓝色披风者手里接过那把剔骨刀，就是咱们家切肉的那把！然后，我的身体慢慢开始活动，把刀慢慢移到他们的喉咙上，然后，狠狠一划——”
“别说了！拜托，不要这样……想想安，她是我们的女儿呀……就算是为了她，拜托……”温蒂已经被逼到了楼梯边缘，再退一步就要摔下楼梯了……
“啊，安。你不知道我有多爱她，你怎么知道我有多怕失去她呢！从小是孤儿的你哪里知道家人的重要性！！！我也是孤儿，你和安是我唯一的家人，所以我才不能相信那个所谓的诅咒是真的呢！结果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把我当成一个疯子！！！”
“我没有！拜托……杰克，就当是为了安，不要……不要伤害我们！！！”温蒂徒劳地挥舞着手中的防狼器，这当然是她为了预防某个东西准备的，但最开始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防杰克。
“你也不信……你也怀疑我是疯子？哈哈……”杰克笑得浑身颤抖，“我当然不会伤害家人！我只是，只是想掐断你的脖子！！！”杰克如野兽一般扑到温蒂身上，狠狠地撕扯着她的衣服。慌乱中温蒂的防狼器掉到一边，她趁机咬住了杰克的手迫使他将手松开，随后猛地翻身翻倒杰克后爬向防狼器。
“看吧，我是疯子！我知道那些梦是真的，他是真的！咿呀——他拿着刀来了！”杰克又从后方扑来压到她身上，边扑边在口中咿呀乱语。他的体型与体重无疑比温蒂大了一圈，但多日的疲惫和缺少进食让他身体虚弱，使他发挥不出梦中的状态。
两人在一通扭打后，温蒂终于率先抢到防狼器对准杰克，一道电光闪过，伴随着嚎叫声，杰克从地面飞起直直地撞到天花板上，就好像被某种神秘力量推了一般，接着杰克无力的从空中掉落沿着楼梯一路滚下去，失去了知觉......
【肄夜】——
“从大脑检测上来看患者没有任何异常。脑部CT检测也没发现任何损伤或可能导致精神异常的病兆。”医院里，精神科医生墨菲斯托博士对温蒂说道。他是全国闻名的精神科医生，让温蒂感到万幸的是杰克出事后他几乎立刻空降到医院并许诺以极低的价格为杰克治疗。
“我怀疑他的症状属于夜惊症，但这通常是由于孩童阶段大脑发育未成熟所致，患者已经46岁，而且脑部CT未发现异常……说实话，我感觉这是一种新型脑部疾病，最近有不少患者都声称出现这种状况。”
“还有别的患者吗？”温蒂从这句话中找到一丝希望，既然这已经可以归类为一种病的话，那一定就能找到治疗方法吧？
“说实话，已经有919起先例了……”墨菲斯托博士皱着眉头说。
“那919名患者治愈情况如何？”
“……”博士用沉默作为回答，温蒂当即又哭了起来。
“医生……他最近临床观察状态好吗？”温蒂边哭边向墨菲斯托问道。
“不好，说实话很不好。这几天每天晚上他都会做噩梦，还会伴随着尖叫与狂笑。我们通过他提供的被杀人的相貌（患者称入院之前甚至看不到被害者长相）交给警方调查也一无所获，没有搜查到任何与其相似的人，患者身边的人也都证实不认识任何人符合这些特征，所以我们只能将这归于患者的臆想。唉……这种情况几个月以前还从未遇到。更糟糕的是患者越来越不配合我们的治疗了，这三天内他拒绝与我们进行任何谈话，而且越来越暴力，今天上午他刚刚把监护他的护士打成了重伤而被关入重症监护室！”
“天啊！”温蒂把脸埋进双手内失声痛哭道，“那么有试过对他进行心理治疗吗？”
“当然考虑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为他预约过六次，每次都预约不上。我们医学院心理医生本来应该人手很充足的，但不知为何最近人手居然很稀缺，远远低于标准人数。这还不是最邪门的，你知道最邪门的是什么吗？昨天我无意中发现一本心理医生忘在病房的笔记，翻开一看发现那竟然是该患者的心理测评！可是，从来没有医生对患者进行过测评，这本笔记的主人托尼·查尔斯，我们也没查到任何有关他行医档案……”
“会不会是弄错了？”
“除了您丈夫外还有谁叫杰克·玛尔巴斯的呢？对了夫人，请容许我问个冒昧的问题，您与患者结婚后一直没有子女吗？”墨菲斯托博士突然问出了个奇怪的问题。
“没有……我尝试过很多次了，是我的问题……”
“这样啊。”墨菲斯托往笔记上匆匆记了几笔，“您也不用太担心，其实我们并非完全没有进展，我们发现他在一个隐秘网站读过一篇文章，内容竟然是……”
博士惊悚的讲述被突然闯进的护士打断了。护士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身上的一处刀伤还在流血......
“墨菲斯托博士！患者……患者逃跑了……他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把剔骨刀！”
【翳夜】——
赶回家后温蒂看到的是地狱般的一幕。整个家被翻得一团乱，打碎的碎片被堆到一起混乱而有序的被摞成好几堆，似乎组成了一排排坟墓。
“欢迎回家，亲爱的！”杰克站在楼梯上像平常一样张开双臂迎接妻子的归来。
“杰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这些？！”看到杰克将那个隐藏的柜子翻开后，温蒂彻底瘫坐在地上。
“看不出来吗？我在埋葬，埋葬我们的亲人！”杰克手舞足蹈地大吼着，神态只能用癫狂形容，“都是真的！我跟你说，都是真的！杀死全家的诅咒！一个个梦魇！被我杀死的人！这些都他妈是真的！！！”
“你疯了！你彻彻底底的疯了！”温蒂惊恐的向门外跑去，但大门突然闭合，门缝中冒出的不明液体将门如同焊死一样紧紧封闭。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杰克从楼上扔下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婴儿摇篮。“你从来没敢正视过这个，是吗？你宁肯把它藏起来也不愿仔细想一下为什么我们家里有婴儿床？！还有那些！你是不是以为我们结婚以来从来没生过孩子？那我们家为什么有这么多玩具？为什么有儿童书籍？为什么有好几柜子的童装？而且它们很明显都被用过！你早就想过了，对不对？不然你为什么把它们紧锁在柜子里，因为你一直不敢正视！”杰克边说边从楼梯上跳下来，如鬼魂一般轻飘飘地落地后一步步向温蒂逼近。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温蒂掏出墨菲斯托博士的手枪对准杰克，身体努力蜷缩在墙角尽量让自己缩到最小。
“有本事就杀了我啊！杀了我，这一切就结束了！到时你就会看到她们，女儿们的尸体，就躺在原来的地方，只是已经被我大卸八块，吃掉了内脏！！！”
“不！不！！！”温蒂绝望地哀嚎着，手中的枪掉到了地上。这时，她也看到了，杰克梦中那个蓝色的披风人，兜帽压得很低导致看不到他的脸，或者他那黑漆漆的兜帽下可能根本没有脸。他慢慢地以漂浮般没有任何波动的身姿走到杰克旁边，手里拿着他家那把剔骨刀......
杰克接过那把刀，它像梦中一样浸透着众多家人的血，散发出每一位死者的甜腥。于是他轻车熟路地按照梦里的步骤，缓缓走到温蒂身前，用手狠狠地扼住爱妻的脖子，手中的刀一寸寸的逼近她的喉咙。
“没事的，亲爱的，就像梦里一样，很快就过去了。”杰克凑到妻子耳边温柔地说道。
“就和你说的一样，一切如常，所有一切都会好的。”杰克说完狠狠的将刀刺了下去，与此同时发出刺耳的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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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重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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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夜】——
“第920号患者杰克·玛尔巴斯，于患病21日后精神失常，现已被组织收容终生监禁。920号总体行为异常与先前患者并无不同，基于920位患者的共同病症，我将该病命名为‘梦刀症’。”布满屏幕的秘密实验室中，墨菲斯托博士坐在一排排屏幕前观察着于束缚带中咆哮的杰克，他的对面是一台电脑，似乎某人正通过屏幕与他通话。
“墨菲斯托博士，”一个经过消音的声音从屏幕中对博士问道，“您研究至今依旧没有发现该病的成因吗？”
“我想这已经脱离我们神经学的范围了，甚至已经脱离了疾病的范围。但若您真想让我总结的话，我觉得感染来源于一个神秘网址的一篇文章。”墨菲斯托说着露出一股玩味的笑，桌子下的手悄悄把玩着一把剔骨刀。
“我们对众多患者施行多次深度催眠，用尽一切手段从他们自己都深入不了的记忆领域搜刮出了一些被人为掩盖住的记忆。您猜如何，所有患者都阅读过这篇神秘的文章，哪怕阅读过后内容乃至阅读经历他们即刻就会遗忘，但这毫无疑问就是他们感染‘梦刀症’的原因。”
长久的沉默，然后对面即使用消音也掩盖不了声音中的颤抖：“这太荒谬了，组织拒绝承认这一猜测！”
“不真正看到他谁又会承认呢？”
“你不会……已经看了吧？”
“看了梦了也杀了，那六个德不配位的人再也找不到了！”博士发出嘶哑的大笑，再也不加掩饰地将剔骨刀一把插在桌面上，“我是921号，是他的代行者，是蓝袍人，是翌日之主！我将在每个梦境中接触他与梦之刀，隔断每个人与梦的联系，解除掉人类这梦世界的瘟疫，最后让他降临在没有梦的世界上，到时我将与诸多代行者一同在他体内得到永恒……”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可怕的寂静后，他将蓝色兜帽略微往上拉起，用不存在的虚空眼睛缓缓盯向屏幕：
“你现在在看那篇文章，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