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的手在使劲地往水杯靠。她醒了，她想喝水。但杯子的距离仿佛在跟她开玩笑，手绷紧地那一瞬总会差一小点距离，一下子崩的一声响了，她触碰到了，小指头狠的一下把杯子推倒了。房门被快速地打开，王大石冲了进来，躺在病床上的王芳诧异地看着王大石，眼里滋润着通红的泪水，声音颤抖地微微发出细弱的气泡音。
“爸爸，我的脚怎么动弹不了了，我口渴，好想喝水。”王芳的眼眶通红地看着王大石，似乎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
王大石头低着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王芳再问，
“我是不是被车撞了，我的梦里有一个画面不断在我的脑海里回荡。”难以置信地看着窗外接着说“那天上学，我在去往小怡的路上，我正在过斑马线，走到一半忽然骑车鸣笛的声音，我回过头一看是一辆汽车，他像一匹野马望见前方悬崖急停刹车一般像我驶来，紧接着我眼前一黑，感觉身体像是被恶魔缠绕着，动弹不得且痛苦。”
这一次王大石说话了，嘴唇颤抖般启齿，向女儿道明了真相，真相如王芳所想的一样。
这次车祸造成了王芳的下肢终身残废，意味着女儿的下辈子或许只能在轮椅上度过。肇事的司机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而是一个平平凡凡的货车司机，那天的他已经奔波了八个多小时没有休息，不幸事也就在后面发生了。出事不久警察就以疲劳驾驶撞伤他人的罪名刑事拘留起来了。
王大石的脸上黯淡得如死灰一般，内心似乎在呐喊着上天为何如此的不敢，但又好像并没有，或许他也知道，苍天何尝饶过谁。
夜色淡入人们的眼睛，月亮照耀着孤独的路人。而王大石就是其中一个。王大石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像是顽皮的孩子被父母抛弃在人海里，目光充满呆滞，内心布满彷徨。他走到湖边，看着平净的水面，他真想掷下什么东西，让这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
电话响了，是王芳的妈妈。王大石迟疑了一下才接下电话。两人久久都没有知声，王芳妈妈一句“我已经下飞机了，医院在哪？”打破了沉静的局面。王大石回答道：“第一人民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