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习得性无助”联系最紧密的几个词是:悲观、抑郁、放弃和失败。
对照一下,是不是我们每个人都和这几个词息息相关?那么,到底什么是“习得性无助”?
好吧,我们先来学习一下概念。
什么是习得?就是通过学习获得。什么是无助?就是对现实的无望和无可奈何,认为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改变命运。综合起来,“习得性无助”就是指通过学习(这里的学习不一定都是指主动学习,也可以指客观现实对自己的教训)形成的,在情感、认知和行为上表现出来的对现实的无望和无可奈何的特殊的心理状态。
有点烧脑,还是用实例来说明吧。
这个概念出自美国心理学家塞利格曼在1967年进行的一项实验。在特定条件下对关在笼子里的狗施以惩罚,使惊恐的狗无论如何都逃离不了惩罚,也逃脱不了笼子。反复多次之后,把笼子打开,虽然此时狗完全可以逃离,但是狗不但不逃,还在惩罚开始前就倒地呻吟和颤抖。之后还有塞利格曼做过的对狗的加强版的实验,以及其他心理学家对老鼠的实验,基本验证了“习得性无助”的理论。
这些可都是动物啊,人比动物高级多了,难道人也会如此吗?
1975年,塞利格曼请几组大学生做了噪音实验。第一组大学生通过各种努力都不能让噪音停止,第二组大学生可以通过努力控制噪音的产生,第三组大学生听不到噪音;反复多次后转移环境,在这里可以寻找到控制噪音产生的方法。第一组大学生基本上直接放弃了努力,第二、第三组大学生通过努力找到了正确方法;再然后让三组大学生做稍具难度的拼字游戏,结果显示,在前面实验中产生了无助感的大学生很难完成任务。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出乎意料的结果?你不会是在骗人吧?它有产生的理论依据吗?
1.体验。无论怎样努力都发现自己处于“不可控状态”,反复体验挫折和失败(比如我曾经学习英语100次,都以失败告终)。
2.认知。通过体验产生自己无法控制行为结果和外部事件的认知(我已经失败100次了,我一定还会失败1000次的,我的努力不会产生任何效果)。
3.期待。形成“将来结果也不可控”的期待(这一条不太容易理解,人怎么可能会希望事情走向坏的结果呢?但实际上人们经常会产生这种期待并积极实现它,很多时候悲观的预言往往是自己实现的),对于结果不可控的认知和期待就让人产生无助感(实际上,当我第101次想要再次学习英语的时候,我就会对自己说:你肯定会再次失败的。结果当然可想而知,我努力地让自己记不住单词,我努力地让自己在想要学英语时干所有和英语无关的事,我努力地让自己坚信我就是学不好英语,我积极地朝着失败走去,直到失败来临,我对自己说:你看,我早就知道你会失败。)。
4.后果。表现出认知、情绪和行为上的无助感,以至于对以后的学习和努力产生影响甚至放弃(好吧,既然我就预知失败的能力,而且我喜欢预知失败,那么我还有什么必要努力呢?放弃吧,这是天注定的)。
当然,虽然一事无成的人们放弃了努力,但并没有放弃对问题做出总结:
1.个人:人们倾向于认为产生问题的原因只与自己的能力、努力等因素有关,而不会认为和环境、运气或其它客观原因相关(当然了,我学不好英语就是因为我笨、我不够坚持,不会和学习方法、外部环境有关)。
2.普遍:人们倾向于认为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受此类问题的影响(既然我已经学了100次英语都失败了,怎么还有可能在其它方面取得成功?不管在任何方面,我就是学习的低能儿)。
3.永久:人们倾向于认为这样的问题将会永久存在且不能被改变(你们不要妄想用花言巧语骗我改变,我虽然笨,但我敢肯定,我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正确,而且再过100年也不会变)。
好吧,我承认我真的有“习得性无助”的症状,而且我决定放弃我的固执,你告诉我怎么办?
要改变这种思维模式,就要强迫自己彻底斩断悲观的思维模式,坚持用乐观的解释风格来解释问题发生的原因。塞利格曼教给我们的对策是:
1.识别。最好是用记录的方式,把问题发生时自己产生的情绪和对问题的归因记下来,让自己能从旁观者的角度进行理性认知。
2.反驳。对每一条归因进行反驳,穷尽一切可能找到反驳的证据和理由,重点找出非个人化的、特定的、可以改变的原因来反驳自己对于问题的悲观的归因方式。
3.激发。通过反驳确定自己归因的错误,习惯用乐观的解释风格肯定自己的能力,然后取得精神和行为上的改变,激发自己的主观能动性。这种说法有点抽象,我们还是用《跃迁》的作者古典老师对于解释风格的描述来说明:如果一个人经常对自己说“我做不到”,那么你的能力范围将越来越小,无助感越来越强;如果你能把这句话改为“我选择不做”,你就强化了自己对事情的掌控感,这个选择代表你只是不愿意做(因为这件事对你的重要程度和意义不够而不去做),一旦你认为它很重要且非做不可,比如吃饭和睡觉,你就可以做到。
最后,还是要强调,再有道理的理论都没有用,只有行动,不顾一切地行动,才有效果。动起来吧,你,我,你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