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沈洛深情地望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妻子吴瑜后说道
:“后来我在厂里认识了我爱人,一年之后我们就结了婚,结婚之后再住在厂子的单身宿舍里肯定就不那么方便了,所以我和我爱人就在市区租了个房子,虽然每天上下班不方便了,但居住环境却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又过了一年,我儿子便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后来,厂里给我提了副主任,虽然我不够待遇,但厂里还是给我配了一辆车,作为我上下班和接送儿子上学放学用,虽然车并不是什么好车,但有车的确让我的工作生活方便了不少。”
方正闻言打断了沈洛的话说到
:“租房子?难道你和你爱人都不是本地人么?另外你们光明制药厂是国营单位,难道你们从来就没分过房子么?”
沈洛闻言连连苦笑摇头说道
:“我是本市人,但我的父母却是地道的农民,在咱们市外五县的N县农村以种田为生,我爱人吴瑜的情况也和我差不多,我的岳父岳母也都是土坷垃里刨食地地道道的农民,所以在生活方面不但四位老人没有办法给我们两口子提供任何帮助,我和我爱人还得负担他们的生活所需,赡养老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么,虽然苦点累点压力大点,但我和我爱人还是在能力所及范围内,最大程度地满足了四位老人的需要,至于分房子么,这事是我们厂员工想都不敢想的问题,光明制药厂是一间老厂,是为数不多的几家在建国初期就已经建厂的制药厂,在上世纪90年代以前,我们厂的效益还算不错,又因为是国营企业铁饭碗,所以很多人打破了脑袋拼命想进我们厂都进不来,但后来由于改革开放浪潮的席卷,私有制药厂的大批出现,我们厂的问题便逐渐暴露了出来,设备老化,技术落后,人才储备不足,种种的问题一度让我们厂走向了破产的边缘,后来经过我们新药特药研发部全体同仁的努力,研制出了几种曾经获得国家专利的新药特药,这才挽救了我们厂濒临破产的危机,但厂子的财政状况还是不容乐观,现在也就是勉勉强强能给大家开个支而已,厂子效益不好的时候工资还得拖欠好几个月才能发,所以方警官您说厂子哪里还有钱给我们福利分房呢?可能方警官你认为我是个副主任收入应该不错,其实我每个月的工资也就是3、4千元,我爱人是普通科员,月工资也就是2000元多一点,我们两个人的工资加在一起,刨除赡养双方老人的,供儿子上学花销的,付日常水电煤气房租物业费的,所剩下的钱寥寥无几,如果目前的情况得不到改善,就咱们C市的房价来讲,我和我爱人就算攒100年,也未必能买下一套80平民的房子。”
方正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那你说的闹鬼的房子就是你现在租住的房子么?”
沈洛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的,事情是这样的,最近我们部门正在针对高血压研制一种叫做‘高血宁’的特效药,我们厂领导对高血宁极其重视,因为厂子能不能咸鱼翻身,基本上就全靠高血宁了,现在正是我们部门对高血宁的研发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研究员们起早贪黑加班加点地昼夜奋战也是常有的事,我们部门的研究员都还没有结婚,所以因为工作方便全都住在厂子提供的单身宿舍里,所以加班对于他们来讲几乎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我就不一样了,我是高血宁研发的主力,所以要比部里普通的研究员下更大的苦功,付出更多的努力,承担更重的责任,所以自打高血宁研制开始,无论白天晚上,我几乎很少回家,后来厂领导也认为我家住得太远,来回上下班实在不方便,于是就把厂子附近一幢叫做‘一号公寓’的老式别墅借给我住,不瞒方警官说,厂里说是借给我住的,其实如果不出太大的问题,今后我和我爱人、我儿子就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了,搬进一号公寓以后,我和我爱人都高兴坏了,因为一号公寓不但各种家具齐全,而且比市区我和爱人租住的房子的面积大了十倍不止,唯一的缺点就是一号公寓是独立建筑,周围都是原始森林,人迹罕至,而且一号公寓好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没有人居住过了,把那么大一栋别墅给清理出来着实费了我和爱人好大的力气,不过一号公寓住起来还是蛮舒服的,少了车鸣马嘶,少了份尘世的喧嚣。”
方正打断沈洛的话说到
:“一号公寓?它是你们厂的财产么?它位于你们厂的什么位置?为什么厂领导没有安排别人住进一号公寓呢?”
沈洛说到
:“一号公寓确实是我们厂的资产,它距离我们厂也就是大概一里多地的距离,虽然一号公寓老了点,旧了点,但好歹也是一幢二层的老式别墅啊,厂子里的高管们都嫌弃一号公寓太过于偏僻孤立,另外也是为了避占公家便宜之嫌,所以都不愿意搬到一号公寓去住,另外关于一号公寓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凡是入住一号公寓的人,必须都是对光明制药厂有着杰出贡献的人,这类人基本上都不是厂里的高管,因为我的努力,也带领我们部门研制出了几种新药特药,所以可能在领导们的眼中,我应该勉强算是对厂子有着杰出贡献的人,也可能是近些年厂子里边人才比较匮乏,我是矬子里边拔大个才侥幸能住进一号公寓的,不过我个人认为,能住进一号公寓,我还是或多或少沾了高血宁的光,但无论如何,能有资格住进一号公寓,对厂子里的任何一个人来讲,都算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方正说道
:“一号公寓以前曾经有人住过么?上一任的住客你知道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