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考入了不同的大学,王雪去上大学的那天,那天,我把女朋友送到车站,突然想要玩点浪漫,于是就像电影里一样在公交车后面追车。但我考虑错了,电影里面追的是火车,而我追的是公交车。于是,长长的公车在我的挥手后停了下来,我只好转头就走,我觉得公车上面的广告都在嘲笑我。
过了两天,我也踏上了上大学的路。九十年代的大学生在村里还非常宝贵,十村八里不出一个大学生,父亲为此脸上带着幸福与骄傲,他为我准备了几百元,拍着我的肩,说:“你为我争光了,到了大学好好学。”母亲慈爱的抚摸着我身上的新衣,看着我挺拔的身姿,望着我志得意满的脸孔,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出门要小心,万事要懂得照顾自己,对人要和气。晚上不要再乱踏被子。”然后她抿了一下自己的齐耳剪发,柔柔地拉过我,给我嘴里衔上一根草,把父亲给我带的几百元钱缝进我的内衣里侧。缝完后,母亲放心地拍了拍,摸了我一下头,对我说:“好了,去吧,孩子。”我在父母邻居的欢送下,就踏上了上大学的客车。一路上怀着对大学的憧憬,观赏着路边的风景愉悦地到了大学驻地的火车站。
俗话说社会是一所大学。而大学不也是是一个小社会吗?它也是映射社会的一面小镜子,是反映社会的一个小窗口,恰映照太阳的一滴小水珠。我刚到汽车站,就见到了欢迎新同学的学姐学兄们,迎接我们新来的大学生的校车就停放在车站门口,我走过去对他们微笑着说明自己是报到的新同学。他们就热情地为我接过行李,引领着我坐上校车,过了没多久进入了大学城。高大庄严的校门上悬挂着欢迎新同学的大幅标语,高楼鳞次栉比,松翠草青花艳,宽阔的校路一尘不染。我下了车,便有学长领着办理各种入学手续。学费是免费的,只交了一百三十元的生活用品费,然后领我领取了各种生活用品,进入了大学宿舍。宿舍是五层双面楼,宿舍是四人床位。真是宽敞舒适。我感谢了学长后在宿舍里安顿下来。
后来便遇到了她。考入同一大学的高中同学小焕。
过去我们都上高中,便知道有个同学叫小焕。更巧的我与她是同村。
有一天我到她家去玩,她母亲对我笑着说:“你叔和我都辅导不了她,她有好几门功课都不及格,你就抽空辅导辅导她吧。”我没说话,只是对着小焕似笑非笑地看着,小焕也羞涩地低眉顺眼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和小焕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从小玩到大。她雪肌玉肤,留着齐肩的青丝,平净的额头,微废纸上翘的眉毛,眼珠明眸善睐,那眼睛黑白分明,如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大大的眼神,眼球滴溜溜地灵动地转着,转得让人心动不已。颀长的粉颈,尖挺的鼻梁,嘴角调皮地止扬,牙齿如玉瓢小瓜子,玉碎的小牙排列得齐整。
外套一袭草绿连衣裙,胸前别着那翩翩起舞的白蝴蝶,她十七八岁,却已具少女丰满的体态,前突后陷,那灵动的曲线婀娜多姿。隐约现着那修长的白净的小腿,脚穿肉色丝袜,外穿半高跟白色凉鞋。
我看得有一点呆,她文静地坐在长凳上只是浅浅地笑。
从此她每天都到我邻居家的闲置的屋子里跟我补课。那时夜晚,夏日的夜晚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洒下如水的清辉,风吹树,树摇影动,摇落着那凝结在绿叶间的露珠,打在窗台上,惊起抬头看一下,却接着听到池塘里的蛙鸣呱呱地飘进我们学习的小屋。
屋子里我们的剪影映着那摇曳的煤油灯,在墙上迷离地晃动,我有时分心地看我们重叠在墙上的美丽剪影。
我起身约小焕看窗外的月,小焕指着月柔声细语说:“那月像那饱食着麦子的镰刀,伴随着劳苦一天的农民,栖息在夜晚里。”我想她怎么想得那么细腻。
她却抬头指着屋东面那河边的打渔的灯火让我看,我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那渔火还明明灭灭地闪烁。我想那在网前不安份的鱼儿会偶尔跳尾。我的心快跳起来,手不安分地碰了下她的手,柔软滑滑地,她的手如受惊的小鹿一样缩回,我脸红了,抽回手顺势摸了下自己的头发。这时听到草野间的蟋蟀树间的知了在不寂寞的高低相应,我们的心也恬静下来,我们专心地补课。
我与小焕头挨着头肩并着肩学习着,有时我的手地意中碰到她的手,触电般地传遍。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有意无意地搭在她的肩上,她朝我望过来。
我们虽然关系越来越近,但我们却往往平时却感觉到冷场。她的青春的气息传过来,温热的体温使我心里有着许多的燥动。那柔柔的发丝拂过我的脸庞,也如飓风一样掠过我的心头,心湖里如投了块大石头,涟漪荡漾开来。
我就起身洗把脸,清凉的水使我清醒冷静下来,呼吸平稳,心跳慢下来。看她在灯下专心地学,我便专心地指导。
夜深人静她回家,我熄灯休息一帘幽梦……
现在,我们相遇在同一大学里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