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写一个跟自己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人?而且还会是这个还是毫无缘由的时候。
其实,我也是非常地不解,为什么会在下午上班时,头脑萦绕一直萦绕着陈喜年这个名字,而且久久挥之不去。当然,这个问题恐怕一时半会也是思索不出一个所以然了。不过,但即便是这样,就单单对于陈年喜这一个人来说,他又是值得写下一点东西的。
在这里也将我所知道的他的情况,简单做个介绍。他是一名矿工诗人,之所以所到大众的关注,是由于他的两个不同的身份:矿工、诗人。也是因为这两个相差甚远的身份,陈年喜把它合二为一了。当然,在之前各种新闻媒体对他的报道中,我们也有理由相信,他的诗歌写得是真好,所以才得到社会认可的。当然,你也可以反过来说,那都是因为人们对他矿工的身份的同情,所以才会进一步去了解他的诗。
他是一个在用自己生命在写诗的人。在苦难中,他用他诗人般的细腻情感,最后将其化成了一行行诗句,独自地向天空嘶吼着。在所有表达感情的方式中,诗歌是最好的抒发载体。那些浓郁得化不开的情感,那些郁积在心中的苦痛,最终透过他手中的一支笔喷薄而出。
诗歌固然有容易传播的优势,可是在今天,人们早已经没有读诗的兴致了。今天所谓一些名人,他们随意拼凑了几行文字,依旧坚持都说自己写的是诗。在没有了一个清晰判定诗歌的标准今天,诗人就成了自说自话的代名词。诗歌在日渐式微当下,他依然视其为生命烛火,照耀他继续走下去。
陈喜年当然是不幸的,但在如今的社会上,不幸的人还有何其之多。只是因为他拥有一项与职业无关的爱好,把它坚持了下去,所以才会有被人看到的可能。他的诗当然不错(非专业判断),但他的作品如果拿给专家鉴定,也未必能胜过一些职业写作者。只是在社会的某个时间点,人们聚集的压力和负面情绪达到了一个喷发的阈值,而恰恰在这时,陈年喜以一个悲剧式的人物出现了。
平日里,人们释放沉积的情绪可能去到的地方,一般都是电影院。随着电影剧情的起伏,那些往日的情绪全都通通涌了过来,哭泣在这个时候就显得自然而又动人。不过,相对于现实里一个悲剧式的人物来说,其中的情感穿击力,只会成倍地增强。人们共同的情绪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最后将以“爱心”形式得以宣泄出来,其间这份情感也自然得到升华和倡导。
至此,我想再也没必要追究其中的缘由了。也不论是为他人,还是为自己,我们的感情总是有了一个依托,在茫茫人海,我们有多级没有被一个真实的人感动过了呢?
陈年喜他自己的故事还在继续,而我们自己的故事,也同样还要自己去写。一个个小人物因为看到了生命的悲凉和无奈,看到了自我的渺小,从而学会了去感念人世的种种。世界虽然冷漠,但那些感动过我们的人,他们的故事依然微暖地让我们勇敢的走向下一个人生路口。
在此,也摘一首陈年喜的诗歌作为文章结尾:炸裂志
早晨起来头像炸裂一样疼
这是大机器的额外馈赠
不是钢铁的错
是神经老了脆弱不堪
我不大敢看自己的生活
它坚硬铉黑
有风镐的锐角
石头碰一碰就会流血
我在五千米深处打发中年
我把岩层一次次炸裂
借此把一生重新组合
我微小的亲人远在商山脚下
他们有病身体落满灰尘
我的中年裁下多少
他们的晚年就能延长多少
我身体里有炸药三吨
他们是引信部分
就在昨夜在他们床前
我岩石一样轰地炸裂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