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08丨救赎

图片来自网络(文/雲墨寒)


“救我……救我……”

“你……你是谁?”

“救我……”

战争的硝烟还没有平息,四处弥漫着的除了腐烂尸体的味道恐怕也只有这漫天飞舞的弹药的气息了。在破壁残垣中一个男孩蜷缩在母亲怀里,他刚刚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死去,他的父亲为他们引走了又一批侵略者,只是这次父亲没有再回来,哪怕像之前回来时伤痕累累。

男孩睡着了,睡的很甜,在他的身上仿佛看不到一丝战争带来的恐惧,他还不明白那些枪炮声意味着什么,当然也不会明白父亲临死前最后的呐喊,或许他会认为是父亲的老把戏,父亲常常给他讲的,那些战争年代的故事!

“妈妈,你要去哪?”

“妈妈去个很遥远的地方,宝贝儿你一定要听话哦。”

“去那里干什么,带我去好不好?”

“妈妈要去找爸爸,你乖乖的待在这里,妈妈找到爸爸后很快就会回来。”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哦,你们一定要赶快回来哦。”

男孩静静地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母亲走的时候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他突然感到了恐慌,他尝试呼喊母亲的名字,却怎么也喊不出声,他哭了,泪水顺着脸颊落在了他稚嫩的手上,眼泪的温度炙热滚烫。

“不……不……”他呼喊着,他的情绪再一次达到了临界点,他此刻的样子真像个疯子!是的,正如那些在角落里窃喜的人说的一样,他简直是个疯子 !

“快看,那个疯子又要被带去治疗了!他的样子真是可怕!”

“听说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也怪可怜的。”

几个管理者在一旁窃窃私语,议论着这个男孩的不幸,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嘲讽。他们早就厌烦了这个神志不清的少年,要不是院长执意要留下他,恐怕在他还年幼的时候就被他们弃之门外。她们大约知道些这个少年的身世,也十分清楚,他犯病的原由,有时候闲着无趣也会故意刺激他灵魂深处的创伤,来寻点乐子!

“你们又在瞎扯什么!还不快去工作!”院长来了,这次来他还带来一个年轻的学者,她是院长请来帮助那个可怜少年的使者。

“孩子那?”院长带着姑娘来到了少年的住所,当他看到眼前凌乱的场景和空荡的房间,他急了,虽然他猜得到刚刚放生了什么。

“他疯了,被医生带走了。”这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走了过来,她简洁的回答足以说明一切。

“母亲,您怎么在这?”院长看到母亲,赶忙上前搀扶。

“你还是快去救救我的孙子吧!他实在太可怜了!”

“母亲,你还是回屋里去吧,孩子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这不我刚刚把老王家的孙女请了过来,我相信这次一定可以治好的。”

“我能不操心吗?这是我孙子啊!”

“母亲,您别再这样了好吗?我看着心里难受,平他去世好些年了!”

“你再在胡说,我可要打你了,我的平儿这不好好在这吗,只是受了惊吓,对,一定是这样的。”

院长看着年迈的母亲,不忍再和她争辩,但他清楚,母亲如此坚信这个时常失神的少年就是平儿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实在太像了,甚至有些时候,他也会误认为平儿还活着。要不是当年的那场战争,平儿也差不多该这么大了吧。

“让你见笑了,晓!”院长回过神来,看着在一旁微笑的姑娘说道。

“叔,您说哪里话!咱们还是先去看看那个孩子吧!”

“好!”

院长带着晓走向医务处,一路上把少年的事情一件件都交代给了她。

他们到了,到的时候少年已经安静了下来,呆呆的蹲在角落里,每次被医生带来治疗后,他总会这样,仿佛这样会使他有安全感。

“晓,这就是那个苦命的孩子,那么小就没了爹娘!”院长看着少年不禁感叹道!

“叔,您放心吧!他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我先和他谈谈!”

“好,真是麻烦你了。”院长看了看四周示意让其他人随他一起出去。

晓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少年,她想起了父亲曾和李叔说过的多年前的一场战役,那场战争不知死了多少人,不知有多少个孩子像他一样的不幸!她慢慢地向着少年靠近!

“你好,朋友!”晓亲切地呼喊着少年,小心翼翼地避开有可能触及少年伤痛的词语。

“朋……朋友!”少年显然有些惊讶,自从他被院长带到这里,还不曾有一个人愿意陪他玩,更别提朋友了!少年看了看眼前这个所谓的“朋友”,又把头埋进了怀里。

“我们能谈谈吗?”晓,依旧很久耐心的开导着少年,她想把她的故事讲给他听,她也是曾经从死神那逃离的人。

“很多年以前,在美丽的海边住着一户人家,他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有一天恶魔来到了这里……”少年安静地听着晓的故事,他仿佛听懂了她的故事,或许是某种特殊的情感把他们两个紧紧连在了一起。少年抬起了头,认真的听着晓的故事,看着她的眼,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无比闪亮的光芒!

少年笑了,他听着晓的故事,终于漏出了笑容。“谢谢你,姐姐!”少年并不是因为晓的故事而笑,而是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不在乎自己过去的朋友,对朋友!他深情的看着晓的双眼,心中好似有好多话要说。

晓看着渐渐开朗的少年并没有停止讲她的故事,偶尔她还会问少年几句,少年不知所措时可爱的模样,让她无比欣慰。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晓知道她该走了,少年也知道。

“这个送给你,这是太阳爷爷送给我的哦!你一定要好好收着!”晓临走的时候把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留给了少年。少年将他紧紧握在了手心里。

夜,又悄悄的来了,这个夜晚少年睡得格外的香甜,梦里他遇到了父亲,遇到了母亲,还有晓,在茫茫的黑暗中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声音“救我……”,他看到了当年那个被遗弃的童年,他似乎有些恐惧!

“别怕!有我在哪!还有你的父母!”

少年回过头发现,在远处,渐渐清晰的是父亲母亲的面容,她们手里都紧紧握着一颗闪闪发亮的星星,和晓给他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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