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万物都有个起源,人的起源便是故乡。
———城市背后,有多少乡愁值得挽留
爷爷家的老房子便是我的故乡,只给我留下了两种感觉,热闹和寂静。 先说说寂静的一面呢: 现 已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弟弟去了姥姥家,便我一人留在爷爷家陪爷爷奶奶。我们三个人吃过晚饭后便关上灯打开电视,收看《新闻联播》,窗外鼓起瑟瑟寒风,屋内蜷缩着的我不耐烦的望着对面的山坡,上坡上的数微微晃动了几下,叶子早已落光,必看枯黄色景象还要暗淡。喘息间的哈气可见,只有炕上烫人,偶尔听见风卷起沙子打到铁门上的“沙沙”声,也为这寂寞画上一份句号。
穿上棉袄,戴上手套,去院里玩雪,如今只能把第一人称的我换成第三人称的自己,一个男孩便在这严冬中独自徒手去堆没有笑容的雪人,一阵寂静后,传来了龙卷风般的噩耗,那阵风声,的确有不祥的征兆,一溜烟,那男孩放下雪奔回了屋里。
从舅姥爷家要来一只小兔子,只是在车上受了风,头歪了,最终成了“歪脖兔”。我们哥仨和兔子在一起嬉笑,本应是很快乐的场景,却一丝生机也没有了。可能是外面的雪还在下,叶还未落尽。 孤寂中的故乡如此寂静,像山上的公鸡,不时传出鸡几阵呼唤的鸣叫,却也什么也换不回来。�
再说说热闹的一面呢吧。 我们兄弟姐妹八人在雪地里疯狂的打雪仗。讷河的雪有特点,下了不花,越下越硬,院内雪平均到小腿肚,最深处则至半米多深。用胳膊霹下来一块,都可以砸死人。院内有草堆,由于被雪覆盖成了一座雪山,以此为界,各分一半,那是前所未有的一次雪仗,所有人的手都已没有了知觉,回到屋内烤了十几分钟才缓过神来。
屋内大锅炖着菜,姑大爷等人都在跟着忙,一会一根黄瓜变成了片又消失在锅里。大人们刚一开门就被孩子们下来了一小跳。口中的哈气融在锅中的水气从大门和烟斗钻了出去。从远处看,几道村路也都是云蒸梦泽的景象。
站在大门的中间,分为内门和外门,水汽从这个门洞穿过,于是这里变成了孩子们神出鬼没的地方了。以厨房和大门为轴,取一条直线,则西屋的人看不见东屋的人,水仙阁决议派。 鱼下锅,油“噼里啪啦”的声音,大人们高昂的说笑声,孩子们激烈的欢呼声,都温暖了整个隆冬。那幅完美的全家福,三辈人的寄托。
夜中的烟火,绽放了,那曾经幼小的我,存在于永恒的记忆中! 这便是记忆中的故乡,热闹着,寂寞着,悄然失去了。
前段日子,回了趟讷河,去了几年前的故乡。 曾多次梦到儿时的故土,再一次寻觅而来。讷河的市区没有太多变幻,便是多了几处楼区,老去的二所依旧未更。再次踏上那条熟悉的路,看见那久日未见的小桥。车缓缓地进了乡路。乡下的空气清新却夹杂一种特殊的味道。故乡唯一的变化就是小了,其实是自己变大了。
微风拂去了这六年的倦容。 幼时只对欢乐的场面记忆深刻,而现在更在意的是这里的一景一物,这片土地的样子。我又能看到这条小路上奔跑的我,我又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声你好,曾无忧无虑的我。走进故乡的大铁门,它显得如此渺小,不堪一击。杂草已经有门半高了,门前的小椅子已基本碎了,但大门的石头依然坚固,抚摸她,它在告诉这我写什么。它向我倾诉着,涨红了脸,手中的温度,升高,为它感到惋惜。
踩着荒草踱进了院子,看见果园里我们藏猫猫的景象,贴着满身的绿叶。晃了晃,从回忆中苏醒。因为河水已经带走光阴的故事,一去不复返。 进入院内,双层门的门槛基本碎了,门“吱吱”“咔咔”地摇晃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充裕了整个身体,顿时整个人都不舒服了。又看到了那些孩子来回追奔的景象。。。。。。
陈列的物品满是灰尘,大土炕依然没变,只是屋内蜘蛛很喜欢并安了不少家,如此“活跃”。看着两个小男孩在炕上吃薯片,我蹲下来,两滴不明的液体打湿了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又随着风吹门摇曳的声音,就这样他们的影子远了。。。。。。
回来后,回想起这次去别的故乡,应该是最后一面了,过不久,奶奶卖掉了房子,故乡也便从此消失了。他的离去,给我的心中画上了一笔,却是红笔。故乡更像是我的一位老友,我们从小到大,但终有一天,我看着他离开了我,永远。那种隐隐的痛,无法言语。
这便是我永恒的故乡。
———————永恒~故乡 2014.12.5
星月香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