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虹市首富》上映至今票房已超过24亿,虽然口碑平平豆瓣评分仅6.7分,但网络上对这部电影的讨论却不少,褒贬不一。有人说“恶俗,闹剧,全片笑点都很低俗”也人说“丧了一个夏天,终于有一部能让我全程爆笑的电影了”
身边有朋友看完电影之后和我说“王多鱼在影片最后提现的人性光辉让我热泪盈眶”,这位往日向往丁克的朋友甚至还笑言“要是我男朋友愿意为了我放弃三百亿,我也给他生孩子”。简直让我瞠目结舌,于是乎我忍不住问她“如果真有这个机会,你真会去考验他吗?”她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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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古今,你会发现人类自古就热衷于考验人性。
明代笔记小说《古今谭概》里收录了一个故事,名叫“婆奸媳”。大意是万历年间有个两代同堂的家庭,儿子常年在外,媳妇在家伺候公婆姑舅,一切都打点的妥妥贴贴,但媳妇的八面玲珑不但没有得到婆婆的赞赏,反倒让多疑的婆婆总疑心媳妇对公公有不伦之意。自作聪明的她于是想了一个办法来测试媳妇。一天晚上她打扮成公公的样子,从身后抱住媳妇,媳妇对此十分惊恐,情急之下抓伤了婆婆的脸,但只隐约看见是公公的衣着。第二天以为自己遭受凌辱的媳妇回家向自己的父亲告状,谁曾想父亲非但不相信她,还让她回公婆家继续侍奉左右。有苦无处诉的媳妇一气之下自杀了,她的父亲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女儿,报了官。官府审理过程中,发现脸上有伤的是婆婆,这才真相大白。这以考验人性为由的闹剧才最终落幕,始作俑者婆婆虽然如愿验证了媳妇的忠贞,但却毁掉了一个家庭。
时至今日,人们仍对考验人性乐此不疲。
打开淘宝,输入关键字“测试男友”,出来数十页都是提供测试男友是否忠诚专一的服务,令人吃惊的是销量最高的一家月销达700多笔,销量一般的也有100笔左右,足以见得这样一种试探爱情底线的服务大有市场。
无独有偶,在国外的视频网站YouTube上有一个栏目叫To Catch a Cheater(《捉奸小队》),专门帮疑心病重的人试探她们的另一半能否在节目组设计的场景中坐怀不乱。这样一个栏目目前坐拥粉丝五十多万,并且报名需要参与测试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人们对于人性考验的热衷程度由此可以窥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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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性就像晶莹剔透的水晶摆件,不小心碰倒或许还能保有完璧之身,但绝对经不起刻意的摔打考验。
电影《驴得水》中周铁男这个角色可谓是充分提现了这一点。影片的前半段,周铁男是一个生性耿直、铁骨铮铮的血性男儿。他犹如一个正义的斗士:是他第一个自掏腰包响应给学生发补贴,也是他主动提出不领工资,谎言快被揭穿的时候也是他在劝大家主动承认错误,甚至在特派员来了之后,也唯有他敢于拿一把剪刀就挡住门口嚷嚷着“谁想从这过去,先一枪崩了我!”但当子弹真的从他脸上擦身而过时,他跪下了,抱着特派员的腿一个劲地磕头嘴里哭喊着“我错了!特派员”。这一枪真是打偏的吗?从特派员笃定的神情我认为不是的,而是因为他深谙人性,他知道人性经不起考验,这虚晃的一枪正中人心。
在现实中人性经不住考验例子更是数不胜数,比比皆是。
在1974年的意大利,被称为“行为艺术之母”的南斯拉夫行为艺术家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c)在此开展了一场考验人性的表演。表演中她面无表情地面对观众而站,面前的桌子上放满了千奇百怪的道具,甚至还有子弹,刀具等危险武器。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承诺,表演中她将不作任何反抗,观众可以用她面前的任何道具对她做任何事情。这真是一个奇怪的要求,大家一开始似乎并不太相信,不久后终于有胆大的观众拿起了口红在阿布拉莫维奇身上乱画起来,看到阿布拉莫维奇果真一动不动任人摆布,围观的观众逐渐参与了进来。一开始,大家的试探仅限于乱画,摆布她的肢体,以及淋水这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但渐渐地,事态有点失控,有观众甚至剪掉了阿布拉莫维奇的衣服让她裸露上半身,更有甚者真的拿上了膛的枪顶住了她的脑袋。事后阿布拉莫维奇心有余悸地说“别轻易考验人性,一旦你把决定权交给公众,离丧命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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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正如阿布拉莫维奇所言,不要考验人性。
不是因为性本恶,其实人性并无泾渭分明的善恶,一切都是本性而已,就正如世界上无所谓光明和黑暗,只在于阳光从何照射而来,只要转个方向,黑暗的地方也有可能被照亮,人性亦如此,如果条件充分,一个圣人也可能秒变恶魔,而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也有可能闪现出人性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