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风
余暇读书,偶见清人佳句,"寂寂空山何堪久住,因多情花鸟不肯放人"。在感慨古人造句之美时,忽然间想到了隋牟先生。 先生潜心绘事,笃定修为,静如不波古井,心安神泰,一片澄明。绘艺之途漫漫,乃寂寞之道,若非情系笔墨,又为何于书于画笃定坚毅至此。
近日,赴临沂观先生展览,展厅位于一处颇有古意的中式别墅建筑群中。阆苑仙境,佳书妙构天造地设般和谐一致。小桥流水,曲岸横塘,更有一池云烟,渺渺袅袅,聚成一簇簇闲云,翩然而舞。 细赏先生近作,赏心悦目,宠辱皆忘,沉浸在先生营造的幽玄侘寂之境中而留恋忘返。正如识者所言:"安静的人,安静的画"。其人之静,是阅尽世事沧桑之后的泰然淡定;其画之静,当为绚烂之极后的复归平正。
先生早年始,慧眼如炬,收藏了一批日本近现代书画大师如富冈铁斋、池大雅、良宽等人的佳作,潜心揣摩,博观约取,收益颇多。众所周知,南宋画僧牧溪无疑可以说是日本画之父般的存在,日本人对中国宋元以来传统文人画的学习是虔诚的,也是纯粹的。也许,正是这纯粹二字,才是吸引隋牟先生探索续接宋元以来传统文人绘画所另辟的一条蹊径。
这种深入传统,汲古而出新的创作思路在当下西风东渐,西方绘画思想观念对传统中国画不断冲击的背景下显的尤为重要。中西绘画应是各有路径,殊途而同归,而非简单粗暴的拼凑与勾兑。隋牟先生作为一个典型个案,在当下无疑是具有重要学术意义的。艺术史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残酷淘汰,喧嚣过后,自然是吹尽黄沙始见金。
记得在微信朋友圈见过陈彦舟先生一段文字:"我觉得传统笔墨的出新,应该如隋牟先生这般,而不是炫耀,凭着个人的修养,流露于笔端,静静的走进你的心里"。
陈先生所言,与我心有戚戚焉!
20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