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儿时年味,最先浮现在你脑海中的是什么?是一桌年夜饭,一家团聚的欢声笑语,还是走亲访友的忙碌?
可也有人回忆儿时过年,想到的不是biubiu闪光的暖心记忆,而是……今天,他们想讲点不一样的年味,一些过年时发生的扎心记忆。
小C,女,公司职员,25岁
那还是我上初中的时候,在老家农村,除夕夜里,吃过年夜饭,堂姐、堂哥们一起放烟花、放炮竹,噼噼啪啪,砰砰砰,震天响。
毕竟是过年嘛,不放两声响炮,不热闹,还叫什么过年。我习惯了躲在屋子里,捂着耳朵,看着天空绽开的一朵朵烟花,害怕着,也期待着。
不知怎的,喝了不少酒的二堂哥发现屋里的我,非要把我拉出去,让我跟他们一起去点炮。连摔炮都要躲开三丈远的我,怎么可能跟他们一起点二踢脚呢!
他用好大力气拉我,可我也是拼死抵抗,愣是没让他把我拽出门去。二堂哥既惊讶又恼闷,丢下“胆小鬼”三个字,摔门出去。
我也终于松了口气,不必去直面我最害怕的巨响,承认自己是胆小鬼也没关系。我是真的害怕,真的享受不了点炮的快乐,于是,我变成了一群人中的异类,除了老妈,没有人理解并保护我的恐惧。
W女士,女,全职妈妈,30岁
上初二的那一年,远方城市的大伯带着大堂姐回来过年。年后安静的一天,大家都在客厅吃瓜子喝茶,看着春晚回播,聊着天,而我一个人在卧室里看书。
从卫生间出来的大伯瞥见了卧室里的我,走过来问我在做什么,我说在看书。他又问我看的什么书,我告诉他,是《红楼梦》。
大伯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一把夺走我的书,扔到高低柜的柜顶,非常严肃地对我说:“小小孩子家看什么《红楼梦》?这种书看多了会变神经病的。”说着拉我到客厅里,把我摁到沙发上,很是夸张地对全家人宣告我躲起来看《红楼梦》的事,还郑重地嘱咐爸妈看着我,防止我偷看。
我坐在客厅里,很囧很囧,接受大家目光的“洗礼”和殷切的教育。我乖乖坐着,眼睛盯着电视,心猿意马,大家的批判统统没有入耳。我只感觉到,老妈温热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手。
当时我在想,为什么老师极力推荐的好书,变成了大伯嘴里的邪书?看《红楼梦》真的会变成神经病吗?我很好奇,好奇到想要冒着变成神经病的风险,去看看这本奇书。
很多时候,成年人自以为是的阻止只会起反作用。初二和初三两年时间,我读了三遍《红楼梦》,至今还没有变成神经病,想来也真是神奇!
于XX,男,大学生,20岁
我自小就不够独立,我不清楚我心底的不安来源于哪儿,是来自喜欢包办的母亲,还是过于冷漠疏远的父亲,亦或是幼年更换抚养人和生活环境,留在心底的不安。
我还记得小时候,大概是上小学,已经记事的年纪,我跟爸爸妈妈回姥姥家。我喜欢去姥姥家,不只因为姥姥家里有弟弟和妹妹两个玩伴,还因为在这里可以自由自在地玩,烤地瓜、骑三轮车、烧炉子,不会总有人耳提面命。
爸妈都说弟弟妹妹玩得像疯子一样,我不知道我跟他们一起的时候像不像疯子,我只知道到要走的时候,我是真舍不得走。
老妈费尽了口舌,各种诱惑,也没成功。她只好妥协,说我可以留下,但他们还是要走。我不同意了,我要留在姥姥家,妈妈也不能走。老妈发现可以劝服我的理由,坚决要走,还列举了诸多她要走的理由。最终,对玩的渴望没能战胜对父母的依恋。我忍着心底的不舍,跟着父母回了家。
类似的场景发生过多次,还有老妈平时不遗余力的教导,渐渐地,我再也不会闹着留在姥姥家,哪怕不想走;看到喜欢的东西也不会要,甚至会违心的说不要。
很多时候,我都会看着父母的脸色,说他们期待的话,因为这样,我就可以成为他们口中的乖孩子。
慢慢我成了一个口是心非的人,不会说出心底的想法和要求,而现在,我感觉我已经丧失了这种能力。
人与人本就不同,有人爱动,有人喜静,有人爱热闹,也偏有人喜欢冷冷清清。总有一些人与大多数人不同,但不入主流与是非对错无关。
他们是大多数中的例外,却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他们的年味,或许不只是一顿丰盛的年夜饭,不只是热气腾腾的饺子,也不只是一家人团聚,不只是亲朋满座的热闹。
他们的年味是一份尊重和更多包容!
年是大家的年,是不同个性的人分道扬镳,又与不同个性的人聚在一起。如果年是团聚和温馨,尊重和包容就是应有之义。
至少,我们要吓走的是怪兽年,而不是你身边的亲人,特别是那些还没有长大的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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