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改造新喷的漆味还没散完,婆婆因不喜欢女儿家电梯公寓的生活,昨晚就执意回来住了一晚。收拾清楚,到底楼看看,正想上店,天空却下起雨来,越来越大。索性放好车子,把她的衣服整理妥当在新买的衣柜里挂好。
那张历史四十多年的高靠背竹椅,放外面旮旯里居然被她又找回来,放在了阳台,与沙发摆在一起。浓浓的烟熏色,格外刺眼,尤其受不了坐上去嘎嘎的响声,也许稍重一点的坐上去它就会散架。据她讲这椅子是怎么怎么的来历。我知道他们这一代过得不易,也理解每一样旧家具都记录着他们的过去,记录着她控诉死去老头的种种,只是真怕她去坐摔了。婆婆是个很执扭的老人,这事也只能让他儿子去做思想工作了。快84了,有时糊涂得连我都不认识,有时又清醒到记得几十年的往事,也拿她没有办法。收拾好东西,在她絮絮叨叨给我数落她女婿懒惰声音里,我淘米,插上电饭锅。把菜放水池,一切就绪,时间尚早。客厅给她放好了电视,希望她安静一会儿。才回自己房间,书桌还没买,我在角落里找到一张小桌大小的板子,放在凳子上,准备练几个字。刚摆好,婆婆又进来了继续讲女婿的故事。…很无语…这日子还没开始 …未来就已迷茫。在一个名义叫“家”的地方,为了生下那个人全力以赴耗去大半生精力,只剩心力交瘁的暮年,本想将过去的爱好拾起,好好地享受退休生活,哪怕是吃得清淡一些,穿得极简一些,再四处走一走,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却还有太多的琐碎依旧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