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秦岭秦腔

原来靠门口的这排房子不光能看到秦岭,还能听到秦腔,一唱就是一天,我也就听一天。秦岭的颜色有很多,都很好看,夏天它是绿的,隐隐有些雾气,有里两山之间会有云。云是多样的,有比的腻歪的棉花糖,有山神,有武士。云也是多彩的,晴天它是白色,阴天,它是黑灰色,雨过天青云破处,它就是金边、黑色、白色。冬天,山是白的,不是平面的白,因为山上有松有石,是立体的白,加杂着松的绿色,石的褐色。坐在窗前看山,总会想起一句诗,“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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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不到6点就有秦人在唱,与其说是唱,不如说是喊,听到之后,让人血液直往脑门顶,恨不得跳将起来。我是听不懂陕西话的,自然也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但调调却是很好听。它和京剧不同,我总感到京剧比较高雅,比较舒缓,一听就是上层人士娱乐消遣用的,想必入门也很难。这边唱的太着急,恨不得跑啊跳的,多是上了年纪的人在唱,想看个青衣、花旦都很难。还有一些民歌啊二人转啊,都是很能反应老百姓的生活的。当年走西口的时候,有一首信天游是这么唱的,“白花花的大腿,水灵灵的逼,这么好的地方留不住你”。可见,说我们中国女人过于保守,是不正确的,也可以很性感很奔放,只不过是对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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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人说话也很有意思,说的很快,语调下降,经常连在一起,也就听不清了。这边讲女人不叫女人,叫女子,同样,男人叫男子,子是第4声,降调。

5点多被吵醒,是很生气的,没办法睡了,只能静静的听下去了,我相信如果我一直这么听下去,我就会变成这里的人,甚至取代那个唱的人,唱的好的话,会不会成为草根歌手,从此走上人生的巅峰。

深山都代表了闭塞,这里是一个狭长地带,进出只有一条国道。每天的发展都在这条国道上发生。有大货车飞驰而过,估计买的有全险吧,速度就像赶去投胎一样。最有意思的是各种长途汽车,上来各色各样、天南海北的人。让人惊讶的是,这种车竟然还有快递的功能,在箱子上贴上二维码,扔到车上,售票员扫码收钱。

7点左右,大家陆陆续续起床,但起床是需要一个过程,有的人睡好了,这个过程就短一点,晚上加班的就困难了,翻来覆去,不时给自己做思想工作。每个人都是爱音乐的,就像秦腔可以唱一天一样,但我们喜欢流行音乐。不知道谁去洗漱了,放起了于文文的《体面》,不用猜下一首一定是《说散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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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前边听着秦腔,后面是止不住的“分手应该体面”,突然之间你有一种时间上的错觉,你会在想,下一刻,我是会去干活呢?还是应该找个女朋友,聊聊芒果过敏或者是《大话西游》至尊宝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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