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余氏放利子钱逼死佃户
这几天笑儿在家借照顾王氏之名，将自己名下的庄铺转到了母亲王氏名下。王氏将手下一个果园，给了一个身染重疾的孤女管理，并给她一个良民的身份。果园杂物一应单独汇报，不与其他庄头仆妇碰面。因果园收成较少，地处偏远，是以无人在意。一切安排妥当。
邱府南院管家突然造访张家，说府中出了事情，急需笑儿归家。架不住催促，笑儿只得一路赶回邱府。
待回府中，只见余氏匍匐在大厅中央。身边尽是砸碎的茶盏，余氏衣裙上还有已经干了的茶渍。显然已经跪了良久。见此情景，笑儿惊疑不定。礼毕望向婆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婆母看了一眼笑儿酸道：“这几日你在家养的倒好，气色白里透红的。可怜我独自一人在府中操持这种腌臜事项。气的我头风都犯了！你们都是躲懒享福惯了的...”
笑儿低头听着婆母絮絮叨叨半天说不到正事儿，帽子倒是扣了一顶又一顶。经过母亲开解，笑儿虽心里很是不耐烦，但无心解释。面上恭敬淡然。
最后还是夫君听的不耐烦打断自家母亲道：“余氏掌管府中用度，近日老有丫鬟婆子絮叨月钱经常晚发些时日。往常也就算了，母亲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个月，月钱都发不出来了。居然被小厮告到我这来了，说是家中母亲病重指着月钱买药吃。”
夫君伸手指着余氏暴喝道：“邱家好歹是百年世家，现在连小厮月钱都发不出来了，传出去像什么话！”
听到这，邱老夫人也忍不住一拍桌子“我派人查问余氏才知，余氏竟拿着府里当月的用度银子伙同庄头在庄子上放高利贷！今年年景不好，佃户交不出粮食也还不了钱，一家子被逼到买了儿女才堪堪还了利钱。本打算开春耕种，赚了钱赎回儿女。谁是他们担心佃户还不了本金。刚开春竟立马又逼着佃户继续卖房卖地催债。闹得一家老小想不开全都吊死家中。这要传出去，我们邱府岂不是丢尽脸面，爷们们的官声何存！”
笑儿听着心惊，暗暗想着母亲的嘱托，本就不在打算插手家里事务。况且人命官司万不可随便出主意。
佯装抹泪慌张道：“这个是天大事啊，婆母，夫君这可怎么办啊。”夫君瞅着笑儿如此做派，心中徒增一团恶气。喝骂一声：“你竟也是个遇事只会慌张的无知蠢妇！罢罢罢，我且教你们这一回。”
笑儿听罢赶紧让到一旁，顺便将余氏搀扶起来。那余氏显然是吓得狠了，怔愣瑟缩着，任由笑儿拉扯。
这边只见邱睿安排管家去归拢苦主剩下的远方亲戚们，说定给多少银子，将苦主的地分给了这些远房亲戚种着免上一年租子。让庄头严加看管庄子里的佃户，近期不得外出更不得讨论此事。将这个事情强压下来。这番心狠果决，驾轻就熟的操作，看着笑儿心惊肉跳。
婆母这番肉痛道：“足足七十两白银啊，天杀的。干什么不好非得放高利贷。府里缺你吃还是缺你穿。非得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买卖！老天爷哇！明明是借的我们府里的钱财，还不起好好商量嘛。非得去寻死。害的我儿操心至此！”
悲怆呼喊至此，婆母却突地安静下来，转换了脸色斜眼瞅着笑儿：“果然，还是家里有个爷们能顶一片天！老二媳妇，你们夫妻俩且回去，顺便好好侍候你夫君。万不可让你夫君再操心内宅妇人间争强拿大的事。”
“内宅妇人间争强拿大的事？该不会…” 笑儿愣怔一下，看向夫君。只见夫君摆出一股操劳一天的疲惫神态。头也不回的向南院走去。婆母露出一脸心疼儿子的慈母样：“这几日天气干燥，你也是个粗心大意的。还得是我听睿儿说他连日应酬，有些呕恶痞闷。你且记得回去寻了上好的化橘红，每日给他煎好，瞅着他喝下！”
“家中份例那有什么化橘红！”笑儿腹诽道，倒是她嫁妆单子里有一罐上好的化橘红，是母亲特意从化州寻来，因为此物新奇少见还未广泛用于药食当中，所以极为难得。
这边余氏仿佛突然清醒了，偷眼观察笑儿神态，见笑儿面色淡然，不卑不亢。余氏面上突然露出一股凶狠嫉妒的神态瞪了她一眼。又立马佝偻着身子对婆母道：“谢婆母替儿媳遮掩此事。儿媳这就闭门思过，不打扰母亲了。”和笑儿一同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