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愤怒,今天仍然持续。
我需要觉察并倾诉一下,疗愈的前提是看到自己的委屈。
昨天在老妈家回来,整个身子冻透了,吃过晚饭,赶紧上床睡觉。蜷在一起,好容易睡着了,但电话铃声把我惊醒。
老妈的电话,担心她有什么事,不得已接了电话,没想到却是说我的事。忍着气,说当前最大的事是让我睡觉。
挂掉电话,心里烦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那股火气使我难忍。
早起上班,觉得头疼,浑身还是冷,腿也没有一点点劲儿。我暗暗打算,要不就打的去单位吧,风吹的感觉我不想尝试。
老公主动说要送我去单位,我半晌没有说话,但眼泪却不争气的一直流淌。
没有让他送,自己下楼打的去了单位。路上细细思量这次的怒火。
归根结底,愤怒来源于老妈。
老妈养育我们不容易,这种感觉根深蒂固的镌刻在脑海中,如果对她不敬,不孝,那就是我的失职。超我太强大,它常常束缚我必须听妈妈的,照顾好她,否则自己就是不孝,不懂事。
工作很劳累,再加上自己甲状腺癌手术后身体心理的变化,很多时候周末特别想歇歇,安安静静的,身心放松的渡过自己的休闲时光。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机会,每一个周末都要抽出一天时间回去,因为老妈独自一人眼巴巴的等着这一天。不回去,她会很失望,然后说:“你要是忙,就别回来了。”
但我读懂的却是她认为周末有啥可忙的,明明是不想回来。害怕这种责备,即便再忙,也要抽时间回去,妈妈用这种类似于推出去的方式逼着我心甘情愿的回去,因为害怕被抛弃。
小时候,爸爸就不在了,妈妈天天在忙地里的活,很少见到影子。幼小的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被妈妈单独陪伴是什么样子的,也从来没有感觉到被妈妈抱是什么样子的。
因此,那份懂事,那份乖巧,都是为了表达自己,:“妈妈,我是懂事的,我是乖巧的,我值得你爱,是不是你就不会抛弃我了?”
为了追求这份安全感,不被抛弃的感觉,童年的我便戴上了这幅永远也去不掉的面具,何时何地,再任何人面前都表现的自己很懂事,很敏感,为别人着想。
不敢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所以,压抑并积攒了大量的愤怒和委屈,时间长了,自己也觉察不到自己的委屈。已经把很多事情合理化,认为那样做就是对的。
潜意识不移不挠的提醒自己,让自己愤怒,焦躁。但表面上自己却又认为对妈妈好是对的,超我认可了自己的这种行为,冲突搅动的我坐立难安。
无法把愤怒表达给自己的妈妈,因为,她确实很不容易,但这份愤怒却抑制不住的要跳脱出来。
长时间的心理学习使我明白要解决冲突,就要觉察冲突存在的根源。而即便是找到了根源,也会在无数次的现实情景再现时重启童年模式。
所以,当下必须要攻击出去才是最好的爱自己,但这样又伤害了别人,并且老公也在最大限度内表达了对我的共情,搞的我无法对他表达自己的愤怒。
最好的办法就是看着自己内心有这样的冲突,找机会给老妈谈谈自己真实的想法,让她在理解的前提下明白我的委屈和用心良苦,让她不得到伤害。
可怎么来谈呢?直接告诉她这个委屈吗?她会怨怼的说:“那你以后就少来见我,我自己过得也挺好。”
“看吧,又是这样的语气。”我又会掉进愧疚的边缘。
“妈,我的腰这几天也不舒服,不敢使劲儿,咱俩慢慢来可不可以?”
“好!”我觉得老妈听到这个会让我少干一些,让她明白我也需要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
眼下,我知道,自己和一生固有的模式作斗争,是很难的一件事。
谁痛苦,谁改变,要想活出真实的自我,这是必走的一条路。
我还走在寻找自我的道路上,所以,目前为止,愤怒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