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生活|故乡的小院

莲叶何田田

故乡就是个好地方,月是故乡明,只要是故乡,一切都是美的。

从喧嚣忙碌寂寞的城市,回归到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紧张的心情瞬间得到了释放,一切的烦恼皆烟消云散。眼中只剩了熟悉的道路,熟悉的炊烟,熟悉的庄稼,熟悉的空气,一切一切都是熟悉亲切的。

家中的院子非常大,除留了几条红砖小路,其他地方皆是郁郁葱葱的各种花草树木,各种新鲜蔬菜。蜜蜂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喜鹊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喳喳地叫着。

我在小路上来回穿梭,欣赏不够这满院子的翠色欲流。

无花果树枝枝杈杈上一颗颗青翠的小果昂首挺胸,志得意满。在居中的树枝上发现了一颗很大的果子,颜色淡黄,我知道这是成熟了,就轻轻摘了下来。触手是一种微软的感觉,掰开,果实里边是略呈红色的密密麻麻的条状果肉,咬一口,甜,甜到心底里了。

旁边有一棵不大的果树,是父亲去年赶集买的,我没记住它的名字。叶片跟苹果树的叶子很像,挑着几根细细的枝条,每根枝条周围都缀着几个小苹果似的果实,颜色红润, 每个果子上边都有几个触目惊心的疤痕。

母亲说是被前段时间下的冰雹打的,原先结的果子很多,大部分都被冰雹打掉了,没掉下来的也被打了无数的疤。

我摘下一个,一尝,太酸了,没熟。咬开的果肉中间的部分却是一种非常鲜艳的红色,很美,会不会果实成熟后,整个的果肉都是鲜红的呢,母亲也不知道。我们这里没见过这种水果,成熟后是脆是面,是酸是甜,都不知道,真是一种让人充满希望的果实。

还有一棵大的樱桃树,也是去年种的,是村里一个熟人给的。原先是种在路边的,村里要将路边的树砍掉,熟人就给父亲送来种在了院子里。

种的时候父亲将大树的很多枝杈都砍掉了,先让大树保存体力,缓缓劲。母亲说,今年结了两颗樱桃,母亲一两天就去看一次,想着等樱桃红了,摘下来尝尝。终于等到樱桃开始出现了一抹淡红,母亲觉得再过两天,应该就可以吃了。

两天后母亲兴致勃勃地去摘樱桃,找来找去,竟然没发现那两颗樱桃,地下也没有。母亲正觉得奇怪呢,忽然在原本樱桃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竟然是连接樱桃的把儿上只连着一颗干干净净的樱桃核。樱桃是被谁吃了呢,吃得这么有水平,果肉一丝没剩,果核一点没动。

后来母亲跟三妗子提起来,三妗子说是喜鹊吃的。她种过,只要开始成熟,几乎吃不到颗樱桃,都被喜鹊给消灭了。真有意思,鸟儿是能分辨颜色吗,还是能闻到成熟的味道,就像我家的葡萄一样,只要开始成熟,白头翁就会成群结队来吃大餐。

在农村,晚上睡觉早,大约九点多就躺下了。这个时间的城市正是灯火通明,大街上人来人往,最热闹的时候。在村里可能铺天盖地的黑夜,让人感觉也该睡觉了。这么早睡觉,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天气非常闷热,听着母亲均匀的呼吸声,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知几点,听到窗外响起了零星的噼啪声,下雨了。

窗外是父亲自己做的一个水池,种了两棵睡莲,挨挨挤挤的墨绿色的荷叶布满了整个水池,很多荷叶都生长到水池上方了,茂盛得让人惊叹。

窗外的动静是雨点打到荷叶上的声音,那声音好像就在耳边,自己与大自然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纱网,很奇妙的感觉。在城市中虽然住的也是一楼,却总感觉与外界的距离非常遥远,是一种孤独的存在。

雨打荷叶的声音,时大时小,时密时疏,断断续续,我静静的聆听着自然界的呓语,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第二天早上,雨已经停了,世界清新凉爽,闷热的天气终于得到了缓解。整个村庄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气当中,如梦如幻。

院中的各种植物被雨水清洗得更加美妙动人。窗下的荷叶上,晶莹的水珠在滚动,真个是大珠小珠落玉盘。茂密的荷叶间红色的鱼儿在游来游去,正如《江南》所写: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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