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根据真实故事改编

          炊烟自各家烟筒里飘将出来,在冬日黄昏的午后,给惨银色的天空增添了些许温暖,刘英的窑洞里也是温暖的,因为今天是他丈夫二楞的生日,二楞是镇上的民办教员,兢兢业业的在岗位上以恪守了八年之久,和他一茬的民办教员大多都已转正抱住了公家的铁饭碗,唯独把二楞撩在了半空中,这不是,早起天还不明,二楞就匆匆去了学校,因为王校长昨晚托人捎话说:今年县里转正的指标下达到学校了,让他明天去学校一趟。

辛勤的刘英已经备好了酒菜,说是菜,其实也就是一个山药调豆腐,这还是过日子刘英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对于这个家庭来说,豆腐是奢侈的,酒也是买的当时最廉价的高粱杯,至于蛋糕,他们想都不敢想;儿子宝宝早已饿的嚎挖哭叫喊开了。

“妈,妈,爸咋还不回来?我饿了。”

“快了,我孩再等等…”刘英望着门外回答了宝宝一句。

“我饿的等不行了!”宝宝恼悻悻的从炕楞跳到脚地,他走到房门跟前,来回狠劲的晃动着左边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窗,“妈,你哄我,太阳还没落山你就说爸快回来了,如今天都快黑严实了,还没回来,我如今就要吃,妈,你听见没有!”

“把你个鬼子子,你给我消停点,不长点死人心,小心我捶疼你,你爸没明没黑的给你往下挣,因为个转正前前后后跑了多少回,为了甚!还不是为了你,说起这转正,真是急死个人!再说你伯伯,也真是个狠心的人!亲兄弟的事情他不管,呀!看见外人的事了恨不得把脑子给人家倒出来,一句话的事就给你爸解决了,可人家就不给办,真不愧是‘局长’,让他好好的当他的局长吧!不然我常说你,吃口馍馍争口气,自己有了比谁有了也强,看你爸和你伯伯,那该是实打实的亲兄弟吧,关键时刻顶甚用,还不如个外人,人家外人还多少帮衬点,想当初你爸是怎么帮他的,哎,人的良心啊,真是摸不透…”

正说着话呢,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阿姨,二楞叔回来没?”

“没有么,丑小,出甚事了?”

“哎,真让我爸猜对了!”丑小猛的拍了一下大腿,气喘吁吁的说:“擦后晌时,爸就跟妈说:怕二楞想不开,再寻了死,可妈跟爸说:说不定二楞回去了,应该不会轻生,后来爸又说:丑小,你去学校后沟二楞家跑一趟,看二楞在家不,如果二楞没回去,多半要出事,顺便让他婆姨来学校一趟!”

“甚?出事了!天杀的老大呀!”刘英连腰布都忘记了摘,疯了似的朝学校跑去了,宝宝也大哭着紧跟着刘英。

“王校长啊,还让不让人活啊!”刘英还未推开校长室的门就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她泪眼婆娑大喊大叫着,“是不是又没二楞的指标?是不是?我看看今年都有谁!”

她踉跄着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办公桌上的文件袋,抽出红道道信纸一看,“牛晓明,王永平,李翠柄…王校长,王永平来了学校不到三年吧,为什么他都能转,二楞转不了!”

王校长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刘英,你听我说,你不要激动,我知道二楞是个好教师,丑小他妈在县里工作,你也常给丑小缝缝补补,我王天生心里记着你们的好,可这是县里的决定,国家正式人员的选拔都是经过县委的,这里也没外人,我也跟你明说吧,只有在县里活动才有效果,因为这转正,折腾几年了,我知道你们还想要个女儿,你们却一直不要,就怕因为计划生育问题挡住转正这个事,你们那老大也是,自己的亲兄弟因为这转正要死要活的他却不管,我这个旁人也实在看不过去,这样吧,我给你们老大打个电话问问,你先不要哭,我已经派人去找二楞了…”

校长婆姨也安慰刘英说:“不要心慌,二楞应该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他走时还说今是他生日,特意借的天生的摩托去镇上了,说是要给宝宝买个蛋糕庆祝一下…”

刘英没话了,她手足无措的坐在了茶几旁的沙发上,两眼死死的注视着王校长手里的电话。

“喂,李秘书啊,我是成家镇示范中学的王天生,嗯,对,雷局长在不在啊?不在?下班后就走了?昂,麻烦告知一下他家里的电话号?什么?不方便?喂?喂?”王校长气氛的把话筒掼在了座机上,转身对着刘英说:“你再坐会,出去找的人应该快有消息了,我给你先倒杯水。”他说完后就转身进了过道,刘英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慌,越想越不敢往下想了,假如二楞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往后的日子……

她颓丧的站了起来,“月秀,王校长,谢谢你们,我想我还是出去找找吧。”她走了没几步,回头又看了看宝宝,“麻烦你们先帮忙照看一下宝宝…”

“妈,你到哪里去?”

“找你那天杀的大伯去!”

夜幕降临了,月亮颠簸在刘英的头顶,她走上了通往县城的乡道,一种难言的愤怒与不甘不断涌上她的心头,她本来是想找二楞的,可又一想该去哪里找呢?找到又能怎么样?能改变得了悲惨的现实吗?假如找不到呢?她不敢去面对,现在的她只希望回来后从别人口中得知二楞的状况,当然,希望结果是好的,她虽然是个农村妇女,但她却有考虑问题关键的思维,一个人的意识思维与接受文化程度的多少是无半点关联的,而问题的关键所在仍是转正,现在,她已坐上了一辆拉煤车,不安的心脏随着拉煤车的刹车油门跌宕起伏着,县城扑朔迷离的灯火正从远方向她招手,而车水马龙的流水似乎也在等待着她宣泄某种隐忍的悲壮…

拉煤车把她扔在了国道上,她凭着记忆向老大家的保民小区跑去,没人注意她奔跑时的囧像,县城是冷漠的,它知道她只是个过客,它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属于这里,所以这时候它又是宽容的,但同时这个宽容又是狭隘的,这是一种施舍,富人对穷人的施舍,权势对布衣的施舍,城市对农村的施舍,刘英不懂这些,她只知道破命的狂奔,破命的讨个说法,月亮也破命的颠簸在她的上方,二楞啊二楞,你千万不能把我们娘俩丢下啊…

“开门,开门…”刘英强行压住胸口,使劲的敲打着那扇县城特有的冷冰冰的防盗门,好一会儿,门才开了。

“是老二家的啊,啥时候下的县城啊?”

“嫂子,哥在不在?”

“在呢,咋回事啊?风尘仆仆的。”

“哥啊哥,你管不管了,管不管啊,你兄弟寻死了,没办法寻死了啊!”刘英没有换鞋就冲了进去,嫂子厌恶的冲她背后瞅了一眼,然后便摇摇头进了偏门。

“咋回事?慌慌张张的。”雷局长坐在茶几上,看着对面二十一英寸彩电上的新闻联播,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跟着又举起茶杯小呡了一口,“老二咋了?”

“哥啊,你帮帮你兄弟吧,这回转正又没轮上他,他一气之下便消失了,谁也找不见,你给教育局通下气,就给他转了吧,不然我们根本没法活啊,他要是真寻了死,可让我们怎么办啊。”

“你慌什么,先找人要紧么,你跑我这做甚,再说,我早就说过了,这个事我管不了,教育局有教育局的规定,上边查的紧,我不好运作,而且,这也是违反纪律的事情,当领导的,这种不正之风往往就是先从亲戚开始的,我不能也无力去改变什么,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我兄弟不幸,我也很难过,但自家兄弟我自己清楚,他完全有那个实力转正,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他的语气平静,眼神冷漠,刘英的心在往下沉,随着平静和冷漠往下沉,眼泪顺着鼻泪管,混夹着苦涩的清鼻涕通过喉咙一直灌进了空腹之中。

“先找人,找到之后他想不开又去寻死怎么办,没有转正他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他没有希望,我们娘俩也就没有希望,哥啊,你好狠的心,你记得你当年是怎么上的学不?爹娘走的早,你的学费哪里来的?他为了你,冷冬腊月给人家端盘子洗碗,两只手上到处是冻疮,手背上裂开了数不清的口子,他为了你,烈日伏天给人家当揽工汉,胳膊肢背上晒的褪了不知多少层皮,他为了你,一年四季一身行头,舍不得给自己置办一件衣服,他为了你,放弃了去太钢的好机会,哥啊,他为你牺牲了多少,付出了多少,你难道看不见吗?而今你兄弟寻死觅活的成那样了,你仍能说出这些话?甚叫个纪律?你给你小姨子在镇上批了两块挨菜市场的地积难道就不违反纪律?她的手续齐全吗?资质够不够?钱到位不到位?哥啊,你摸一下你的良心,你就从来没想过你兄弟吗?”刘英早已泣不成声,她哽咽了一下指着茶几上的水果摆台说:“你们每天吃着新鲜水果,喝着饮水机过滤出的矿泉水,可你知道我们过的啥日子吗?今天是二楞生日,我才破费买了一斤豆腐,这不是说我们不努力,死挺着等着天上掉馅饼,而是条件不允许啊,我们破命的挣,指甲缝里扣掐的攒,没办法啊,他没你运气好,他只能指死苦,说是教师,还没有营务庄稼挣得多,我们真是力出尽了,好盼的你当了局长,没想到还是一烂包,可就算日子再不景气,我们还得活啊,穷人总不能都死了吧?活?怎样活?没有希望的活根本活不下去啊,哥啊,你兄弟不容易,真的不容易,你帮帮他吧,我给你跪下了,你们是亲兄弟啊…”

刘英的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她说跪就跪,径直跪在了雷局长的面前,眼泪汩汩流淌过她苍白的脸颊,白炽灯把她伤心的泪水映射在了雷局长灰漠漠的眼球上,雷局长沉默了,只不过这是羞愧的沉默…

“你…你先起来,你起来再说…”

“不,您如果不帮忙,我就不起来!”刘英倔强的摇了摇头。

好久之后,雷局长终于站了起来,他走到摆放座机的桌子前,顺手拨打了一个电话。

“是陈局长吗?嗯,我是雷明华,关于成家镇示范中学教师转正的问题,我想请您帮个忙,嗯,我兄弟,他叫雷明国,好,实在太感谢您了,好说,好说…”

刘英黯然的笑了,这笑容中夹杂了太多的心酸与无奈,太多的委屈与不甘,可又无从说起,其个中滋味也许只有刘英才能体会吧,一个电话的事,果真是一个电话的事!

她简单道谢过后便连夜堵了一辆三轮车赶往村庄,她想:二楞啊二楞,你可不能有事啊,咱们还没过好日子了,眼下,你转正的事情已经解决,即便未来再有任何艰难险阻,我刘英也会合心与你过好光景的,我不怕穷,不怕苦,就怕你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但只要活着,一切就都会有转机的啊…

二楞找到了,是在村庄后沟的无底潭洼里找到的,他果然是来寻死的,因为这潭洼从来就没人敢进去过,并且失足掉进去的人都淹死了,再无生还的可能。他坐在灰暗的石头上,呼啸的北风夹沟而过,满地的烟头随着这刺骨的冷风掉进了绿汪汪的深水里,他双手抱着炸的像沙蓬一样的头发,痛苦的轻声哽咽着,这种痛苦是无力的,更是深入骨髓的,这是种不能化悲痛为力量的痛苦,恰恰相反,这是一种让你丧失斗志的痛苦。

当刘英手拉着宝宝赶到的时候,王校长等人已经守候在了二楞身旁,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种短暂分别后的不舍之情,瞬间涌上了她的心头,她的眼圈微红,她再也忍不住朝着二楞跑了过去,她紧紧的抱住了二楞,宝宝拥挤在他们的怀抱中。

“糊脑怂,你死了我和宝宝怎么办?”

“我对不起你,英子,我没本事,如果转不了正,我怎么给你和宝宝幸福的未来啊,我努力了,可是…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不想教书了,可我又放不下那些个许许多多的,渴望通过念字来改变命运的求知若渴的学生啊,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活着真的好累,好累啊…”二楞大声的哭着,他不停的掼打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如果有极限的话,那么死亡本身就是一种更好的归宿,他想到死亡,这并不是懦夫的表现,而是另一种勇者对命运更加嘶声力竭的反抗,我们不该嘲笑勇者,是的,对待勇者,我们最多报以同情,但万不该去指责与不屑。

“谁说你转不了正?你转正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不要再思谋的寻死,一个大男人,死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活着的人更加痛苦,那是漫长的痛苦,你忍心看着我与宝宝孤儿寡母的忍受世人冷眼看待吗?你要活着,咱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开始的可能,只要活着,我刘英完全有信心跟你把日子过好,宝宝都这么大了,想想那些个烂包的光景,我们不照样挺过来了吗?二楞,你不能把我们抛下,我们也不能没有你…”

“爸,我以后再不惹你生气了,你要我看书,我就看,你要我考第一,我就破命好好的学,爸,妈今天给你做了好吃的,山药调豆腐,你最爱吃妈调的豆腐,我也爱吃妈调的豆腐,可妈不让吃,让你回来了咱一家人一起吃,爸,你不能死,你死了宝宝就没爹了,他们会骂我没爹脑子,而且还会欺负我,爸,月秀阿姨说,你的学生们还等着你上课呢,爸,生日快乐,宝宝愿你和妈身体健康,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王校长默默转过了身子,“老雷,明天准时到学校报道昂,耽误了学生们的课程,我可饶不了你…”他只留下这一句话便随着其他教师走了,在月光下,他们欣慰的欢笑着,他们异口同声说:“明天,一定是个美好的日子。”

二楞悲喜交加的竟失笑出了声,他揩掉了眼角的泪水,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刘英的秀发,又摸了摸宝宝的额头,跟着又猛的掼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呀!我忘了买蛋糕了,宝宝常喊叫说要吃蛋糕,咋把这事给忘了!”

“咱不吃蛋糕,咱就吃山药调豆腐,宝宝,妈说的对不?”

“对,咱就吃山药调豆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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