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门是个小村,位置大约在纽家小学向南两公里处。
现在多搞不清,那时教师的调动会如此频繁,在上世纪七十年初,我母亲在斗门小学教过几个月书。
当时还是在钮家小学住,妈每天必须走着去学校上班。
我是家里的"老糖杠″,当然是寸步不离我妈了,但对于四五岁的幼儿来说,每天早晚各走两公里是极限挑战,但我很少让妈背我,很多次多是兴冲冲地抢在前头,因为这段路边上有诱惑着我的美味。
早上离开钮家小学 ,先向西踏过徐家古桥、折向南穿过钮家老街,前面道边上就是一排桑树,这是我流连忘返的好去处。
急奔向前,惊飞了一群同样贪嘴的小鸟,先瞧准那棵桑树上的桑葚长的大而肥,就爬那颗树,爬树的本领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然后把隐藏在宽大的桑叶下的紫色的桑葚摘下,急切着就送进嘴里,每到此时妈多会在边上跓足提醒:"小心树上有蛇″,每次多要大快朵颐吃撑后才肯跳下树,妈会用手绢擦去我嘴边的乌汁。还好,好象从来也没为此拉过肚子。
在斗门村口有位放羊的小姐姐,经过此处时,妈多会把我留在她处玩上一会,最感兴趣的就是找各种家畜去骑,羊个小力弱不能骑,但村上的猪和牛我多骑过,猪从来是不听人指挥的,会乱窜,小姐姐在边上扶着多会摔跤,大牛太高我爬不上去,只有骑小牛最合适的。
虽说是小牛,但牛背却超过了我俩的头顶,它长着一身稀疏的黄毛,看人的眼色是怯怯的,认生。没关系,多割两把嫩嫩的草喂它,几天后它就和你熟识了起来,会让你在它背上肆意攀爬,乖乖的从不乱跑。
在斗门小学,我人生经历中有许多第一次,第一次会写自己的姓名了;记住了看过的第一本小人书《阿伟打飞机》,里面讲的是越南抗美的事。
中午吃饭多在学校里解决,斗门小学讲是小学,其实就只有三个班级,四个老师,条件十分艰苦,没有食堂,饭菜靠早上带来。当然也没有现在的微波炉可加热,我记得吃的最多的是酱油汤搭冷饭。
何为酱油汤,就是一条更酱油冲上一碗开水,如能加点荤油和葱花那就更香、更下饭。现在回忆起来,我个子不高可能就是喝酱油汤缺少营养吧。
也有打牙祭的时侯,有位老师是本村人,他家是专门做炒米糖的,能馋到一块就很心满意足。
回钮家小学有两条路可选择,一般是早上走大路、回去赶小道。小道近但危险,过河是没桥可走的,必须爬电灌站架在河上的铁管。
那管道大约五十公分直径,架在十多米开阔的河面上,边上是没任何东西可以作扶手的。有年轻胆大的,就直接走着过去,而我和妈的过河方法是坐在管道上一点点挪过去,手一撑往前挪一挪。一般是我在前、妈在后保护,庆幸的是从来没出过危险。
我记忆中在斗门的时间并不长,可能半个学期多不到,现在分析妈可能是去代课的吧,很快我们的家就从钮家搬去了白茫。
全家又一次在白茫小学相聚在了一起。
东氿听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