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摆渡人

传说,把灵魂献给冥王,就可以获得永生,奈何桥水,彼岸花美,饮一碗孟婆汤水,问一句生死为谁,此后,不生,不死,不灭,不毁,游荡于三界之中,行勾魂引路之事,称为灵魂摆渡人。

小生不才,曾遇一人,魅如罂粟,荼毒终生。仿佛,已是几万年了。

如今的我,坐拥冥界万里山河,看见彼岸花开,万千摇曳,行过万里河山,山河壮丽,听见子规哀啼,一寸相思一寸灰,朝朝暮暮,生世轮回,四季更替,我竟独独,寻她不见。地府十八层的恶鬼,告诉我,她的尸身,漂浮在忘川河上,红莲业火未曾伤她毫厘,却单单被我大婚的消息所伤,化为奈何桥下的彼岸花一朵。开不见叶,叶落无声。

那是凡间的事了。仿佛是风烟四起的唐末,我是落魄的一个书生,妄想出谋划策,指点疆场,奈何人微言轻,妄想投笔从戎,确空余一腔报国情。我是史思成的族人。所以一开始,就注定了我的结局。

于是,流血飘橹的江面,开始荡漾波纹,我投了江,用最优雅的方式,效妨一个最是高傲的男人。

然后,像是许多话本里才子佳人的情节,我遇见了她,面容清丽,见之忘俗。

她带我去拜见父母,说我是他的夫君,这是多年以前,父母订下的亲事。

府第里张灯结彩,我有些恍然,一时间美娇娘有了,身份地位也有了,岳父甚至还为我谋了官职,仿佛必生都不曾有过的惬意。红袖添香,春风得意。

好景不长,我得了重病,缠绵病榻,气若游丝。这几年畅意时光,仿佛是我用寿命换来的。

黄泉路上,饮下孟婆汤,前尘旧梦,往事俱成风。

原来,我是这冥界的王,她不过是我的一个摆渡人。河山万里,从此寻她不见。渐渐的,我开始淡忘了在人间那段旖旎的过往,天庭为我安排了亲事,据说是天庭的九公主,风姿绰约。很快,大婚的消息传遍了冥界。彼岸花开始红得妖冶,我想起了她的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鬼使神差,我逃了亲事。孟婆告诉我,我才是那个摆渡人,而她是地府的冥女。数千年前,我和她,曾是同一朵彼岸花。花叶生生,永不相见。而相见的代价,却是她的魂飞魄散……

红莲业火,燃了整整一年,地府的彼岸花再开不得。也好,就让这无垠花海陪着她,永世不得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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