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97年之前,我从来不知道福建有个地方叫连城,更不知道有个乡镇叫北团。但我没想到在我1998年我大学毕业之后就来到了连城,第二年,也就是1999年就来到了北团,而且一呆就是整整26年,刚好是我大半辈子的光阴。
故乡就是出生地,那么我待了大半辈子地方的北团,应该就是我的第2个故乡吧。
可以说我熟悉北团的山山水水,几乎去过那里的每一个行政村甚至自然村刚才就在刚才,当我听着制作精美的小视频《连城1999》,听着听着突然我就热泪盈眶,继而滚滚而下……
歌词里唱着“在北团教书的那些年,我的身上只有几块钱”,我也是如此。
大概在2003年前后,前夫的外甥女还在读小学,有一天她向我借6块钱。说数学老师要交资料费,可是我掏遍身上所有的口袋,也凑不齐外甥女要的6块钱,她哭了,我也哭了,活了20多年的我,第1次发现原来钱让人如此憋屈。
无奈我带着外甥女去找她的数学老师解释说,资料先给外甥女,钱我过几天时间再给。
那一刻,我发现钱是如此的杀人不见血。
说实在的,在北团的这些年,我特别喜欢这里老百姓的淳朴、真诚,他们也特别认可我这个外地老师。
所以虽然日子辛苦,但我依然兢兢业业地教着书,爱着一届又一届的孩子们。本以为,只要我好好工作,日子就可以越过越好。
2017年年初,就是期末改卷的前一个晚上,三姐告诉我大哥病重了,而且可能没有挽回的余地。
顿时就像一个晴天霹雳把我打懵了:怎么可以这样?哥哥前几天不是刚刚给我打电话吗?问我年货买了没?问我孩子们考试了吗?怎么就突然病重了?
我含泪改完试卷,马上赶往福州。可是我身上没有钱,一如歌词里面写的一样“在北团教书的那些年,我的身上只有几块钱”,因为房贷像大山一样压在我的身上,我经常身上掏不出一张整的10元钱。
一上动车,我就向初中一个同学借钱同学。打完电话后,同学二话不说就给我转了5000块钱,未干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我就带着那5000块钱和一路泪水来到了福州省立医院看望我的哥哥。
在福州省立医院的那些日子,我真真正切切地知道了钱的重要性,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尤其是当你要用钱去换命的时候,你才会无比绝望地发现,有时候,钱真的比命更重要。
百般无奈、万分不舍,当我发起轻松筹,当我借了一次又一次钱之后,家里人依然决定放弃对哥哥的治疗,就这样,我们钱没了,哥哥的命也没了。
钱,再一次给了我沉重地颠覆了我的三观:我一次次地想,要是我家财万贯,那该多好?要是我手握重权,那该多好?可惜,可惜我只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穷老师!
回老家送走哥哥后,我第1次因为钱而暗自发誓:从今往后,我往后一定要好好地赚钱,不再让自己为钱所难,为钱所困甚至无可奈何。
所幸2018年8月,因为政 策变化,我们迎来了按揭可以冲抵,我的日子一下子就缓过气来了,每月高过工资的2000多元的房贷,终于只剩下几百元钱。
在北团教书的这些年,为钱所困的这些年,我终于“活过来”了。
后来又迎来了一次又一次的提资以及奖励性绩效的发放,在异地他乡的、多年来为钱所困的我,要不是因为后来的“婚变”,我早就可以摆脱“负婆”的标签了。
尤其是聘上高级的2023年11月份后,我很自豪地告诉老家的嫂子、姐姐:“我的月工资突破8000元,我很快就可以不欠钱了。”
那一刻,我发现北团的天是那么蓝,北团的水是那么清,教室里的孩子们是那么可爱!
在北团教书的这些年,苦过、痛过、哭过,今后一定要笑着过!